“哥兒幾個要是想要,爺們兒一文不留,全都給你們,就當破財免災。”
“但是這人,哥兒幾個還是莫要亂動的好。”
然而,心急則亂,龔老二這一大方,反而讓劉賴子起了疑,他不動聲色的將龔老二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龔老二今天有些反常,平日里連吃酒都舍不得人,竟然能夠舍得了一百三十兩銀子?
莫非這人有什么特殊之處?還是說,龔老二還藏了什么好東西?
心中有疑,劉賴子摸了摸下巴,對著龔老二搖了搖頭道:
“嘖嘖,這可不像二哥平日里的讓派啊。”
“一百三十兩,打發叫花子呢?”
劉賴子第一句話出口,龔老二就知道壞了,但話已出口,想要再挽回,就難了。
他干脆將棍子往地上一頓,道:
“那哥兒幾個的意思是?”
劉賴子將下巴一抬,向著地上的人影示意了一下:
“街上的規矩,見者有份,這銀子,我們也不全拿。”
“但是東西,哥兒幾個也得有一份!”
龔老二聞一雙三角眼微微瞇起,搖了搖頭道:
“街上的規矩,爺們兒曉得,你既然叫我一聲二哥,那就是看得起我。”
“我長你幾歲,就實話跟你說了,東西,爺們兒一樣都沒拿,也不知道有沒有。”
“這人落在這兒,是突然出現的,好巧不巧,讓闖娃子給碰見了。”
“要不是怕那兩個小崽子拿著銀子扎眼,把闖娃子給攪和進去,連銀子我都不敢拿。”
“這人,在這地上躺了三天了,三天前什么樣子,現在就是什么樣子,大冬天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聽我一句勸,這種人咱們惹不起,能將人傷成這樣,背后指定有人盯著,只是一時還沒找過來。”
“銀子拿了,人或許不會計較,但是有些東西,一旦碰了,那就說不清了。”
然而,龔老二的這一番好意,卻是讓劉賴子幾人心中一喜,幾乎是兩眼放光的向著地上的人影望去。
這種情況下被凍了三天都沒死,這姓龔說的要是真的,那這人身上肯定還有更值錢的東西!
至于什么惹不惹起的,一個快死的外鄉人而已,早死晚死都是死。
只要收尾處理的干凈,到時侯往亂葬崗一丟,誰會知道?
幾人臉上毫不掩飾的喜意,讓龔老二心中一驚。
他剛要繼續開口,就見劉賴子皮笑肉不笑的道:
“既然二哥不敢要,那哥兒幾個就笑納了,還請二哥保密。”
隨即劉賴子下巴一抬,幾人迅速圍了上來。
龔老二見狀呼吸一滯,他想要阻止,但通時面對幾個潑皮,他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劉賴子將他推開,彎腰向著那人身上摸去。
在劉賴子彎腰的瞬間,不知為何,龔老二感覺自已太陽穴瘋狂跳動,心中產生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幾乎是下意識的,龔老二就要離開廂房。
然而,還未等他移動腳步,異變陡生。
就在劉賴子即將碰觸到那人身軀之際,一股陰寒刺骨的氣息,毫無征兆的在這狹小的廂房之中爆發。
龔老二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讓他動作瞬間僵住。
緊接著,一道極其黯淡、幾乎透明的白色虛影,在地上那人身前緩緩凝現。
那影子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是個人形,長發凌亂地貼在“臉”上,白衣上似乎浸染著大片大片的暗紅“血跡”。
龔老二看著那緩緩浮現的白衣身影,豆大的汗珠瞬間爬上了額頭。
脊背之上的寒意,讓他渾身汗毛倒立,內心之中瘋狂咆哮:
“媽的!媽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