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它,這個世界太亂了,信息斷層簡直無處不在,就好像有人刻意在隱藏著什么。
一口濁氣吐出,陳年定了定神,再次看了一眼那被宰月兒刻意隱藏在墳墓之中的東西,轉身向著城中走去。
風雪之中,一句毫無感情的淡漠話語傳來:
“貧道不管你在隱藏什么,但希望你明白,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你未曾為害。”
“三日之后,會有人帶著一位姑娘前來,讓你附身入城。”
“你要是敢上她的身...”
陳年的話并沒有說完,他相信以才藝聞名、混跡風月場合多年的宰月兒,絕對能夠聽明白他的意思。
“倒是那墓中之物,是什么東西?竟然能在這浩氣長河之下,保她無失?”
宰月兒的異常,陳年從邁入西陵城境內就已經發現。
以她的修為和能力,若不是那墓中之物護持,早在兩月之前,便已在那浩氣長河之下當場磨滅。
不過疑慮歸疑慮,陳年并沒有將那東西取出的打算。
無緣無故的掘人墳墓,驅邪院第一個饒不了他。
西陵城樓之上,陳年再次俯瞰著城中雪景,將之化現在眼前。
炁機在幻象之中快速流轉,陳年不斷推演著這城中布局。
“卓大官人”的來歷若真是如他心中所想,那這滿城的紅綢彩燈所起的作用,絕非是為了喜慶那么簡單。
大費周章布局九年,那“卓大官人”的胃口,也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西陵城社伯能夠滿足的。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沒想到的東西。
陳年這一推演便是一夜,西陵城雖然看起來不大,但也有數萬戶百姓。
那紅綢彩燈星羅密布,上面又無絲毫異力,根本毫無規律可循。
直到雄雞報曉,天光放亮,陳年也沒有推算出任何異常之處。
看著那客棧中即將醒轉的幾人,陳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向著客棧走去。
雖然只是短暫接觸,但封郁幾人給陳年留下的印象并不差。
素不相識,僅憑著一分猜測,便愿意解囊相助,這份情,他不得不承。
如今幾人將要出城,親自相送也是應有之義。
客棧之中,雖然昨晚睡前已經將誤會解釋清楚,但見到陳年,幾人面上還是有些尷尬。
不過臨別在即,這份尷尬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幾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封郁站起身,轉身從角落里拿出一個包袱遞給陳年:
“李兄,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雖然不多,但也能暫解燃眉之急,還請李兄收下。”
陳年并沒有接手,他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那是一些筆墨紙張和銀錢。
或許不多,但臨別之時,幾人還在記得他那書信攤兒,卻是讓他有些感動。
他搖了搖頭,拱手道:
“幾位學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這銀錢還是算了。”
“我雖然身無分文,但那驢子,還能換上些許錢財,支個書信攤兒還是綽綽有余。”
話音剛落,陳年忽感心血來潮,他猛然轉頭望向卓府方向。
那白龍尸體所化驢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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