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時候?
只是看了一眼,那從未見過的文字就讓老者心中升起一股極大的恐懼。
事情明明就發生在自身數步之外,但他竟然沒有察覺分毫。
“這怎么可能?!她何時強到了如此地步?!”
不光枯瘦老者驚駭萬分,連正在設法捉拿張元鈞的仰成寧,在看到地上血紅的煞文之時,都感到頭皮發麻。
要知道自沈幼槐上次現身監天司,過去了僅僅不到兩個月,那時的她雖強,但主要是依靠那神出鬼沒的現身方式進行偷襲。
這才短短不過兩個月,她竟然蛻變到如此地步?!
卻不知,連黑律都要網開一面的索命司果報是何等的存在。
沈幼槐的實力強弱,只在她心中怨憤,在至親血祭的刺激面前,蛻變只是在瞬息之間。
剜心之痛,讓老者渾身忍不住的抽搐,血紅的煞文透過瞳孔直接映照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一股沖天的怨氣自他腦海之中炸開,直讓他感到一種自靈魂深處發出的顫栗。
更讓他絕望的是,連劇痛都無法隔絕的冰涼觸感已經向著他全身蔓延,往日那如臂使指一般的修為像是被凍結一般,逐漸開始凝滯。
他,仿佛正在向著一個提線木偶轉變。
腦海之中愈發濃郁的怨氣,更是將他的神魂沖擊的搖搖欲墜。
青年被沈幼槐上身的下場就在眼前,眼見無法擺脫,老者面色一狠,眼中幽綠光芒大盛。
一時間,沖天的怨氣,血紅的煞文、幽綠的光芒和金色的祥云,在新豐縣上空交織,激蕩出道道靈光。
漫天陽氣在靈光震蕩中翻滾不休,形成一幅瑰麗的的畫面。
然而在瑰麗的這畫面之下,卻是殺機四伏。
這邊的沈幼槐占據了上風,可張元鈞和一眾陰差鬼吏卻是心急如焚。
娘娘血親被擒,隨時有被血祭的風險,而面前向著百姓家中而去的金甲兵將,更是讓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只能盡力攔截。
黝黑的鐵鏈橫空穿梭,快速的向著金甲兵將席卷而去。
那看起來沒有什么特殊的鐵鏈,再次給了仰成寧一個巨大的驚喜。
監天司借祭天之名祭煉的“天兵”,在那鐵鏈與鐵枷面前,竟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張元鈞與一眾陰差鬼吏的對話,更是讓仰成寧眼中猛然一亮:
“原來如此,我還當你們什么都不在乎呢!”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桑康,血祭社伯!!!”
然而,這一聲之下,仰成寧卻是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桑康!?”
想起方才沈幼槐的表現,仰成寧頓覺不妙,他下意識的回頭望去。
卻見那枯瘦老者不知何時已經跪在了地上,正雙手握著一柄骨刀向著自已的胸腹切去。
而在老者旁邊,監天司的另外一人渾身散發著滔天的怨氣,正滿臉呆滯的看著地上的血紅文字。
仰成寧見狀不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中剛剛泛起的一絲驚喜,瞬間蕩然無存。
那青年中招還算說的過去,可桑康是什么人?
那是監天司當之無愧的核心高層!
僅僅不過數息之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仰成寧快速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在看到那白骨祭壇之時,他瞳孔猛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