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成寧之所以答應的如此痛快,也是因為想到了此處。
定州五府的異常,他們也是調查過的,那桃花仙人之事,監天司亦是早已知曉。
畢竟新豐縣師爺親自登門拜訪,唐寅這個身份是在案牘庫中記了號的。
只是當初陳年處理鼠妖的場面,在他們看來亦是不過爾爾,再加上被東南走水吸引了全部的目光,讓他們并沒有將之與吳道子和選仙聯系起來。
等到走水結束,他們再想重啟調查之時,定州五府早已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一旁更有云湖龍君虎視眈眈,讓朝廷和監天司不敢輕易上門。
直到陳年以李長吉的身份,在東南群山將唐寅名號叫了出來,才讓他們確定了其中的關聯。
可惜他們從丹陽府一路尋來,那社伯好似不存在一般,甚至連那社伯廟中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柴幫倒是有點意思。”
仰成寧看了看吳頭兒和那矮壯漢子,將目光重新轉向了那毫無異常的新豐縣城。
非但是城中毫無異常,就連沿途之上,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別說是術士、妖鬼,就連那山精野怪、先輩祖靈都不見了蹤跡。
余下有點能耐的,不是一些巫婆神漢,就是江湖好手,甚至連那以山南自稱的山南趙家的勢力都退出了此地。
整個定州五府仿佛處在另外一個世界,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
“整個定州五府都不見蹤跡,莫非同樣受到了法界封鎖的影響?”
仰成寧身后,一位枯瘦老者看著城中的社伯廟,皺眉說道:
“難道真的非要上那云湖龍宮不成?”
那社伯廟與一般建筑無二,陰土同樣不見了蹤跡,甚至連陰氣都見不到。
唯獨大殿之上,留有一座形似少女的神像,身披五彩披帛,低眉垂首,面現悲憫之色。
面對枯瘦老者的問詢,仰成寧搖了搖頭,求生是一種本能。
云湖龍君化龍之后,早已脫離了一般真龍的范疇。
血海深仇之下,不到最后關頭,他可不想直面憤怒的云湖龍君。
“神女登神...”
仰成寧看著大殿之上的神像,眼中閃過一抹炙熱,但很快就被他隱藏了起來。
所謂神女是什么情況,監天司比誰都清楚。
這種收割血食的戲碼,那些被打殘的外圍成員,干過的可不在少數。
一般情況下只要做的不是太過分,比如當眾吃人之類的,監天司甚至懶得管。
從一介血食,一步登天,成了一城之社伯。
這種故事,也就能騙騙這些無知愚民。
可若那故事是真的...
那夫子如此,這社伯亦是如此。
驟然想起留方山上的遭遇,那種被壓制到極致的感受,讓仰成寧心口一悶。
他無視了老者的問題,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問道:
“那神女的家人,可曾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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