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正正,煌煌而威。
萬千劍器越空,不過須臾,便從遠天而至。
刀兵煞氣流轉,劍煞盈空,赤色的虹光籠罩于留方山上空,將諸多書生士子的氣息死死的鎖在體內。
失去了根基的正氣長河,再也維持不住其橫壓一切姿態,自行崩解。
天際聲音朗朗,這一次,任由那夫子如何嘗試,都無法將其聚起。
高空之上,對話仍在繼續:
“敢問何謂浩然之氣?”
“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
“配義與道;無是,餒也。”
“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
“行有不慊于心,則餒矣。”
祭壇之上的夫子渾身一震,抓住書卷的手不住的顫抖。
別人不知道這段話意味著什么,他和那地上躺著的書生,可再清楚不過了。
而在角落之中,西明滿臉呆滯的望向高空。
他本就是書生出身,那正氣長河不過是隱隱有所感應,何時見過此等場面?
而真正讓他呆滯的,卻不是眼前的場面,而是對話之中所的內容。
類似的內容,他在那本沾滿污血的手稿之中見過!
只是相較于那對話而,書中所載乃是彌留之,只是猜想,并未有人實踐過。
廣場之上,一眾學子和術士的表情也差不多。
那術士雖然都是山門世家出身,但頂尖術士無事絕少出手,他們對頂尖術法的理解,也是僅僅停留在書面和談話中。
這等場面對他們來說,同樣是平生僅見。
高空之上,陳年看著四周環繞震顫不休的劍器,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
自書生與蒯世荊進山,前后也不過是幾十句話的功夫。
他本來已經到了山外,可這越空而來的萬千劍器,使的他不得不在山外停步。
若是一般劍器還好,偏偏其中十萬劍器被蒯世荊身上那股劍意引動,自軍中破空而來。
萬千軍中劍器,在劍意勾連之間,匯聚成兇厲至極的劍煞。
若是不加以疏導,以蒯世荊目前的狀態,但凡他心中一動,這萬千劍器頃刻之間,便能將留方書院屠戮殆盡,即便那夫子都逃生天。
陳年目光掃過,看著的那躺在地上的蒯世荊和他身邊的書生,瞳孔猛然一縮。
“竟然是他!怪不得!怪不得!”
在看到獨臂書生的一瞬間,陳年一直沒有理清的脈絡,在這一刻,全都變得清晰起來。
山外之時,他便看到了書生體內那至剛至大、幾欲噴涌而出的浩然之氣。
但是那浩然之氣雖強,卻被死死的限制在體內,未曾有半分泄露。
直到此時近前看到骨相,認出了書生的身份,他才知曉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
高空之上,朱衣少年神情一變,那依然停頓的對話之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的話題,讓整個書院全都為之一震。
若說那萬千劍器帶來的震撼是懾于力,那這一次便是發于心。
“即是集義所生,敢問夫子,何謂義?”
祭壇之上,周子讓更是臉色大變。
義,乃是他的立身之本,乃是敬天事鬼的根本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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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正正,煌煌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