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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兵劫煞,萬劍越空。
長河橫空,那對在場之人來說,恐怖到極致的壓制之力,自高空之上直撲而下,向著蒯世荊鎮壓而去。
那迥異于尋常書生的正氣之法,讓在場之人再次色變。
劍意與正氣長河無聲無息的相撞,無形的壓力轟然而下。
江雪崖依靠長劍布下的劍陣,在那無形壓力的沖擊之下,只是瞬間便直接崩毀。
強大的沖擊,讓蒯世荊本就已經被摧殘到極限的身體猛然一弓,雙膝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整個人猛然向著地面跪去。
“老蒯!”
陡然生出的壓力,讓書生渾身一繃,他緊咬牙關,努力挺直身體,想要將蒯世荊的軀體托起。
但他的身體同樣無比虛弱,根本起不到任何支撐作用。
眼看蒯世荊就要跪在地上,那書生身形一軟,直接的倒在地上,將蒯世荊的身軀墊了起來。
重逾千斤的身體,轟然倒下,在一陣刺耳的骨裂聲中,鮮血仿佛不要錢似的,從書生口中吐出。
身體僅存的觸感和那刺耳的骨裂聲,讓蒯世荊明白發生了什么。
“書生!”
一聲怒吼自蒯世荊喉中發出,那如同金屬摩擦一般的聲音之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悲憤。
蒯世荊艱難的抬起頭,看向祭壇之上那高高在上的華服身影。
“周子讓!”
“我說,夠了!”
一聲沉喝,再次自那高臺之上響起。
但淡漠的身影,微微垂眸,看著兩人的眼神,如同在看兩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蟲豸一般。
高天之上,正在與劍意僵持的正氣長河急劇翻涌,再次向著蒯世荊轟然壓下。
比前一次更加沉重的壓力,猛然轟擊在蒯世荊身上,讓他身體再次一軟。
但這一次,他卻是緊繃身軀,死死的抓住布滿了裂紋的長劍,死死的撐著自己的身體。
什么夫子,什么長劍,包括自己的身體,早已經不重要了。
膝下,就是奄奄一息的書生。
彎膝,就是奪命!
那脆弱的身形漸漸模糊,與那擋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慢慢重合。
從生到死,從一個活生生的人,到發爛發臭,化作一具白骨。
噬心之痛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內心。
舊事重演,蒯世荊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
“我不能倒下!!!”
伴隨著那如同金鐵摩擦一般的聲音,半空之中,充斥著劍意飄落的雪花,倒卷而上。
滿空劍器,在這一聲之下,被震為齏粉,江雪崖手中極力控制的華麗長劍,再也控制不住脫手而出。
無盡劍煞自蒯世荊身周噴薄而出,那破爛的單衣在劍煞的侵蝕之下,如同灰塵一般飄散,露出了那滿是傷疤的軀體。
劍煞將兩人籠罩其中,蒯世荊在劍煞的托舉之下,緩緩升空,手中行將崩壞的鐵劍發出刺耳的劍鳴。
劍鳴聲中,數九寒冬,滴水成冰的天氣,留方山,下雨了。
流光如瀑,劍落如雨,云層洞開萬丈天光。
萬千劍器從天而降,直朝祭壇而去。
這一刻,留方山,亮如天日。
“周子讓!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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