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將身份文牒上的信息記下,然后取過一把鑰匙,對著小二使了個眼色。
那小二也是機靈的,接過鑰匙便對著陳年說道:
“客官,您這邊請?”
說著便把陳年向著二樓引去,陳年見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得,這錢是省不下了。
另一邊,見到陳年上樓,那罵人的男子撇了撇嘴,終于閉上了嘴巴。
陳年坐在天字三號的客房內,摸了摸懷中的銀子,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錢,來得快,去的也快。
本以為還能省下一點,這么一折騰,反而多花了不少。
這個客棧,并非是他隨意選擇,而是刻意為之。
那皇甫先生也是個妙人,人還未到,隨從就先一步來到了這廣昌城。
住的,就是這家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客棧。
若非是在那城樓之上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連陳年都沒想到這一茬。
十余個學子喬裝打扮,每天出入各種不同的文會、詩會,觀察其他人不同的表現。
這種選拔方式,頗有些道門擇徒的味道,就是不知道這是皇甫先生自己想的,還是來自那神秘夫子的授意。
想到這里,陳年淡淡一笑,理念相似不假,但相對于道門擇徒的方式,終究還是欠缺了些。
當年有孚佑帝君承道之時,先有黃粱一夢,后有呂祖十試。
其中方式一個比一個極端,也正是因此,才有了鐘呂丹道的傳承。
“只是不知道,這皇甫先生能夠做到哪一步?”
形式是有了,不代表標準就是好的,這人選到最后花落誰家,還得看那皇甫先生自身。
“況且,他親選的這些弟子,也不一定都聽他的。”
陳年淡淡一笑,人有七情六欲,親疏遠近,總會對某一類型之人有所偏愛。
這先期到來的十來個學子,并沒有皇甫先生所想的那么可靠。
考官作弊,先入為主之下,最終選出的人只怕與預期相差甚遠。
陳年想了想,緩緩站起身,向著樓下走去。
見到陳年下樓,那掌柜的頓時緊張起來,他對著陳年拱了拱手,便低聲向小二吩咐了幾句。
陳年聞眉頭又是一皺,這掌柜的難道是想把他這點銀兩榨干不成?
宵禁將啟,外來的學子已經開始陸續回來了。
長夜漫漫,一幫書生士子聚在一起,談古論今自是不可避免。
正好可以趁機了解一下,那大名鼎鼎的皇甫先生,到底是什么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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