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拜神,激烈沖突。
術士出現的并不奇怪,彭城這種州府在整個晉安道也不過十余個。
劉府本身就是彭城大戶,再加上名聲在外的劉正己,要是沒有人找上門來,才算奇怪。
讓陳年遲疑的不是術士,而是這劉家的門風和門房的態度。
既然早就算到自己前來,這種態度,多少有點詭異。
“試探?亦或是下馬威?”
陳年搖了搖頭,如此得罪人的事情,絕非智者所為。
以劉正己的名聲,劉家定然不敢擅作主張,那有問題只能是劉正己本身了。
見到陳年搖頭,那門房的態度更是輕蔑,他理也不理陳年,轉身回院便把偏門關了上去。
陳年淡淡一笑,轉身就離開了劉府。
他無意與眼前的門房糾纏,先敬衣冠后敬人。
以貌取人,乃是人之通病。
別說是一個門房,就是孔夫子當年都曾犯過此等錯誤。
劉家大公子距城不過數里,回頭再來便是,沒必要與一個門房置氣。
至于直接隱身進去,陳年根本沒想過。
在不確定劉正己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找的應劫之人前,他并不想壞了印象。
陳年走后,那偏門之上,緩緩開啟了一條門縫。
那中年門房從門縫中看著陳年離開的背影,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自從二爺出名之后,動不動就有書生士子上門。
像這種身上連兩個大子兒都掏不出來書生,他見了太多了。
連個拜帖都寫不起,還想見二爺?真當劉府是開善堂的啊?
門房的表現,陳年并不知曉,即便知曉了,他也不會在意。
避開人群,他想了想,一步跨出,眼前陰陽轉換,直接進入了社伯廟的陰土之中。
眼前的場景讓陳年眉頭猛然一皺,他袖袍一甩,一陣冷風吹過,直接將周圍的旖旎氣息吹散。
突然出現的身影和冷風,讓殿中妖鬼齊齊打了一個哆嗦,躺在了地上。
那穿著一身薄紗的社伯更是眉頭一皺,發出一聲冷哼,滿臉不悅的轉頭看向闖入者。
作為她這個級別的社伯,多少已經算得上是一方霸主了。
在那些頂尖的山門世家掌控的勢力范圍內,每家也不會超過二十個。
除非是朝廷官方出手,直接引導民心壞了民愿,才能在這城中穩操勝券。
以社伯在百姓中的地位,就算是山門長老親來,都要提前送上拜帖,以禮相待,不敢輕易得罪。
年輕一輩到來,更是要以子侄輩自稱。
這哪里來的莽夫,竟然直接闖進大殿不說,竟然還敢壞了自己好事!
不過在轉頭看到陳年身影的一瞬間,她眼神猛然一亮,渾身一個哆嗦,整個人都變得清冷了起來。
做了兩百多年的社伯,她還沒遇到過氣息如此純凈的術士,這可是實打實的稀罕物,
她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沖動,一臉冷淡的對著陳年道:
“你是哪里來的術士?竟然強闖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