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棺木飛至祠堂門口,陳年腳跟輕跺,地面開裂,沈幼槐的尸骨從中飛出,落入棺材之內。
陳年走出祠堂,環伺四周,選了一處鳥語花香之地,將棺材葬了下去。
一方青石墜地,立在了墳墓前方。
陳年以拂塵代筆,筆走龍蛇、如行云流水般在青石之上刻下了“沈家孤女沈幼槐之墓”。
墓碑刻完,陳年眉頭再次一皺,心中暗自嘀咕:
“果然是夢里得來終覺淺”
他有心抹去上面的字,但是想了一想,還是算了,有了總比沒有強。
做完這些,陳年回到村子,拂塵一揮。
沈家村殘存的各種磚木瓦片、泥沙青石,都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紛紛跳動起來。
連那沈家祠堂,都頃刻之間被分解成了原材料。
沈家祖先被陳年一劍滅形,后世子孫除了沈幼槐,全都成了祖先的祭品。
即便是殘魂,也都為鷹犬所噬。
按照沈幼槐的說法,這沈家祠堂早已沒了存在的必要。
青磚躍動,石塊飄飛。
不多時,一座面積不大、但五臟俱全的道觀,便出現在了沈家莊的原址之上。
道觀坐北朝南,以子午線為中軸,分為前中后三殿。
三殿之間,左右各立一座偏殿。
陳年跨步走入大殿之中,看著上方那空落落的供桌,他有心想將諸位祖師的法像立上。
但想了想,陳年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座道觀本身就是為了給人當靶子用的誘餌。
若是立上祖師法像,萬一那天他不在,被人破了禁制,污了祖師法像,那罪過可就大了。
“不過這名字,應該叫個什么呢?”
陳年將拂塵搭在手臂之上,向著大門看去。
大門之上,牌匾已經就緒,上面卻是空無一字。
畢竟是個靶子,這名字既不能牽扯到上真,又不能太過隨便。
“要不然學學五莊觀算了,正殿之上只供天地,不涉祖師。”
“日后即便是被人拆了,也無甚關礙。”
陳年越想越覺得如此可行。
那鎮元子名聲雖大,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演義的人物,算不得上真。
牛皮吹得再大,真論香火,他甚至連一個土地公都比不上。
“嗯,就這么定了!”
陳年說干就干,他拂塵一甩,朱筆顯現,一連三個牌位一揮而就。
前殿供奉陰陽,中殿禮敬天地,后殿則是一個簡單的道字。
至于觀名,他想了想,還是沒有用五莊觀的名字,而是空了下來。
不是他不敢用,而是怕在這異界之人面前丟了臉。
陰陽、天地、道,他都是用前世文字書就,就算再丑點也無所謂,反正也沒人認識。
不認識,自然就不覺得丑,只會更添神秘。
但觀門的牌匾可不行,怎么說也是個門面,就是給人看的。
(正月里事務繁忙,身不由己,會晚點,實在抱歉。)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