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年語氣略有松動,王成的情緒更加激動,他回道:
“不是成自負,晚輩雖然不成器,但王家傳承至今,家中長輩絕非無智之輩。”
“連晚輩都看得出來大變將生,云度山定然也早有考量,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間讓前輩來定州。”
“定州之事本就蹊蹺,朝廷的作為或許會成為大變的引子。”
“想來云度山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選擇從定州下手。”
“既然云度山決定入世,王家也應該早做準備!”
“以云度山的地位,家中長輩絕對不會拒絕!”
王成說的不多,但語之間透露的信息,卻讓陳年心中驚疑不已。
世家、山門、結盟、大變,這一系列關鍵詞,還要以朝廷在定州的布置作為引子,這王家莫非想造反不成?
還有云度山,果然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陳年心中驚詫,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沉默了一下,才開口問道:
“你這么肯定云度山會應下此事?”
王成聞傲然一笑,胸有成竹的回道:
“此事無須云度山點頭,只要前輩應下,成就有十成把握說服家中長輩!”
“定州之事,江安王家會唯云度山馬首是瞻,這是王家的誠意!”
王成的話讓陳年心中不由發出一聲感嘆。
“好一個王家,好一個世家子弟,當真是好魄力。”
僅憑一句話,就敢先繳投名狀。
陳年自認,若他真是如王成想的那般是云度山之人,還真不一定能拒絕的了這種條件。
可惜了,先入為主,腦補太多。
陳年搖搖頭,當頭給王成澆了一盆冷水:
“所以,朝廷到底要在定州做什么?”
正處于激動狀態的王成,如遭雷擊,呆立在了當場:
“你不是云度山的人?!!”
王成讓陳年失望了,他知道的是不少,但也止步于五府之事的背后是朝廷在背后謀劃。
再深一步的東西王成一概不知,他來定州同樣是為了煉法!
連王成這種世家嫡系子弟都不知道的東西,城中這些勢力的外圍弟子更是一無所知。
“不過這樣也夠了,定州的弟子盡數被滅,我就不信,你們還忍得住。”
重新回到城樓之上的陳年看著城中的炁機喃喃自語。
這滿城的勢力,至少有八成身上帶著祭祀血食或生民練法的痕跡!
“既然來了,那就全留下吧!”
這一夜過得很快,也很慢。
快是因為,有些人還在路上。
慢是因為,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
天光破曉,旭日東升。
等到沈幼槐的身影出現在宜陽府上空時。
陳年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他太小看沈幼槐無視陽氣壓制帶來的影響!
沈幼槐出現宜陽府上空的一瞬間,城中幾乎所有的勢力都有一瞬間的呆滯。
隨后,就是逃!
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向著城外逃去!
因為跟在沈幼槐身后的,不是簡簡單單的監天司的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
而是一支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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