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錘、柳木刀
他伸手摸了一把驢車上的軟套,又在驢屁股上抓了一把,說道:
“確實不對!這么大的霧氣,車套和驢毛股都是干的!操家伙,這霧估計是那東西在作怪!”
吳頭兒在這群人中頗有威信,本來還在嚷嚷的漢子們聽到他的話,迅速行動起來。
他們把柴刀別在腰后,從車架上抽出長刀和長棒。
那吳頭更是從布袋中掏出了一個奇異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陳年站在樹梢,好奇的看著他們的動作。
這霧氣剛起,他就已經注意到了。
甚至連那邪祟布霧的整個過程,都是在陳年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手,主要是此前吳頭兒說不怕這邪祟。
那吳頭要是不說也就罷了,他這么一說,讓陳年有點好奇想這群人的依仗。
那群漢子取了刀棒之后,吳頭兒對著程老三說道:
“程老三,不是我不講情面,但此事畢竟因你而起,這柴就從你車上出吧。”
程老三沒有反駁,他嘿嘿發出一聲標志性的笑聲,點頭道:
“是俺多事在前,引來了那東西,各家兄弟沒有怪俺,俺都在心里記著呢,從俺車上出是應該的。”
看到程老三點頭,漢子們迅速從他車上卸下一捆捆木材,把篝火壘的高高的。
一人多高的篝火堆把周圍照的一片通紅,吳頭兒站在火堆旁,漢子們手持刀棒,把他圍在中間。
吳頭兒解開頭上的發髻,發出一聲帶著奇異腔調的吟唱,跳起了一種在陳年看來極為原始的舞蹈。
俗稱,“跳大神”。
隨著吳頭兒吟唱的節奏,周圍的漢子們也動了起來。
他們手持刀棒,邁著奇異的步伐,來回交錯。
每逢交錯之時,木棒都會敲擊在刀身之上,發出“梆梆梆”的聲音。
此時,陳年才注意到,他們手中的刀棒,竟全是木質的。
伴隨著敲擊聲,漢子們整齊劃一的發出一陣陣吼叫。
陳年眼睛微瞇,盯著這群漢子和他們手中的刀棒。
那刀棒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就是平常桃木和柳木制成。
但是隨著漢子們的舞動和吼叫,刀棒敲擊之間,陳年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異樣。
“咦?這凡俗之物相互勾連,竟然能隔空激蕩出一絲辟邪之力?”
陳年訝異間,那辟邪之力已經夾雜在漢子們的吼叫之中,向著四周蔓延。
頃刻之間,便傳遍四野,所過之處,連霧氣都淡了幾分。
那篝火旁的漢子們,看到霧氣變淡,跳的更加賣力。
陳年見此情形,反而皺起眉來。
無他,這股辟邪之力本就不是很強,通過這種法子傳出,就更弱了幾分。
這種民間傳承的巫覡之法,與其說是用來戰斗,倒不如說是一種警告。
荒山野外,能夠傳出數里的辟邪之力,足以震懾一些妖魔邪祟不敢靠近。
但這次不一樣。
就像這些漢子對邪祟有所了解一樣,那邪祟對他們的實力也知之甚詳!
山間信息不暢,邪祟這次敢找上來,定是有了把握!
果不其然。
陳年念頭剛落。
這山間的霧氣就開始濃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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