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鼎釀酒業繁榮,堪稱西北酒鄉,又因開放夜市,吸引了大批外來客商游人,常常做生意至深夜天明,如此一來,晨間的集市上反而看不到什么人。
阿糜轉了半天,都沒找到什么有趣的小吃,頗有些意興闌珊,突然手腕一緊,司馬亮拉著她往前快走幾步,停到了一處店鋪前。
這家鋪子算是街上寥寥幾家開業的,裊裊的酒香混著油炸物的香氣不斷擴散,十分誘人。
店家老板娘見到是熟人,忙問:“原來是司馬老板,這位是夫人嗎?不知道二位今天想要吃點什么?”
阿糜聽得一怔,抬起頭,正撞進司馬亮低頭看來的目光,他眼底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手掌心的溫度在冷風侵蝕下,有點灼人。
司馬亮沒有否認老板娘的誤會之語,只道:“要一份冬果梨湯,一份棘果醪糟,再加上一碟油糕。”
說完,又帶著阿糜找了個干凈的桌子坐下,“自從開放夜市后,早上開門的店家就少了,這家店的早食算是整條街最好吃的了。你嘗嘗看……”
他將老板娘端上桌的兩份甜品都放到阿糜面前。
“嗯?你不吃嗎?”
司馬亮看著她,笑道:“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
雖然阿糜才住到司馬家三天,但司馬亮處處留心,知道她飯量不大,這會兒不過是嘴饞了,他只管吃她剩下的就行。
阿糜默默不吭聲,舀了一勺醪糟,仰著脖子干了。
咂吧砸吧嘴,淡淡的酒香還混合了果子的清新酸甜,一口下去,阿糜有些被這家常小食驚艷到。
阿糜又嘗梨湯,吃著里頭大塊的梨子,清甜入喉,她邊吃邊在心底,與自家飲子店的產品做對比。
司馬亮就看著她吃,臉上不自覺帶出笑意。
店鋪老板娘躲在櫥籠后頭,露出姨母笑,看得激動不已,沒想到司馬縣尉也有這般鐵漢柔情的一面。
她男人叫她來干活,老板娘不耐煩的啐了丈夫一口:“天天張嘴就知道叫,離了老娘能死呀?!沒見老娘這里有正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