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愫秋臨走前，古塵也來送。此時的儒仙彷佛年輕了三十歲，回到了他最風華正茂的年紀，一身白衣，氣度超脫，簡直難忘。

看著周圍一群花美男，梁愫秋真的覺得這一輩年輕一代的整體質量勝過下一輩遠矣。

“中原接連兩個神游破境，四方之地或許都能感應到，你可有遠游的想法？”

歷經世事，古塵眼中總有種包容悲憫之態，看向小了自己幾輪的少女更是溫和不已，彷佛蕩漾微波的溫泉池底，要將人溺斃在眼波之間。

梁愫秋愣了一下，這個世界之外還有四境，東海極東、北面冰原、南面萬山、西面荒漠，天上仙人會通過這幾處地方踏入凡塵，吸取人間氣運，因此四境常年要有人鎮守，守境人的修為起碼得是半步神游境。

她從未去過，只是她見過鎮守北境的蘇家人，也就是李長生的師父蘇白衣，他年紀不小了，按時間算最少還能再撐二三十年，待他之后，李長生會去鎮守北境。

這四境都有各自的守護，梁愫秋插不上手，也不想插手，反正如果真有仙人臨凡找死，她也不介意出手。

但此世她是李長生的弟子，按道理，如果李長生哪天嘎了，他弟子中最強的那個就得代替他頂上。

一想到這里，梁愫秋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才不想守什么北境，一天到晚面對冰天雪地和狂風。

目前有效辦法是，叫李長生活得久一點。

其次是……殺穿上界仙人！

嗯~這個恐怕得再盤算一下。

“雜事纏身，目前還沒有遠游的想法。”梁愫秋沒有說謊，她是真的很忙，小師兄還沒上位呢，她怎么能跑出去遠游？

古塵沒有再說，他只是隱隱感知到東海方向傳來的磅礴氣息，既然梁愫秋沒有要去的想法，他也樂意留在乾東城。

……

梁愫秋跟眾人告別后，不到兩個時辰，就趕到了天啟城。

學堂還是那個樣子，先生們上課時說的唾沫橫飛，底下的學生聽得昏昏欲睡。

難怪要招生，一個比一個能劃水。

“回來啦？”

李長生臥在屋脊上摳腳，手邊放著兩個酒瓶子，一看就是雕樓小筑的好酒。

梁愫秋翻了個白眼，“這么急匆匆叫我回來做什么？”

她眸光一轉，院中的長廊下，多了一個戴兇煞鬼臉面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