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燈火明亮,宮遠徵坐到哥哥的身邊,羨慕的看了一會哥哥身上寓意不同的玉佩,他悄咪咪的瞄向裴清弦,再瞄一眼,心里有些渴望。
宮尚角注視著她,笑意在臉上蔓延,他的視線又落到香囊上,上面的刺繡清新雅致,幾株颯颯青竹立于石縫間,“這是妹妹縫制的?”
作為宮門角宮的繼承人,什么樣的好東西是他宮尚角沒見過的。
眼前的青竹寥寥幾筆便是修直挺拔的美,論起技藝不算高超,只是其中的靈氣格外逼人。
裴清弦現在還是個孩子,本就不能太耗費精力,她也很理直氣壯:“尚角哥哥難道嫌棄我繡的不好?”
她眼睛本就有神,如水的月色,溫暖微黃的燭火,都倒映在她的眼底,像是剛才屋外魚池里討食不成的銀鯉,瞪得大大的。
一副敢說不好,她就要收回香囊的樣子。
宮尚角上挑了眉眼,笑著為自己抱屈,“冤枉冤枉,我喜歡都來不及,哪里敢嫌棄妹妹的手藝。”
說話間,他已經將桌上的香囊收入了袖間。
裴清弦偏過頭輕笑,聲音低低的,“快吃飯吧,都要涼了。”
宮遠徵又跑回裴清弦的身邊,眼巴巴的看她。
“怎么了?”裴清弦疼愛這個小了她三歲的弟弟,平時都是有求必應,他眼巴巴的模樣,肯定又是想要什么了。
宮遠徵看了一眼宮尚角,又回到裴清弦身上,繼續盯。
裴清弦捂住胸口,有點可愛,像是剛斷奶的小貓,還在圍著主人討奶吃。
她給宮遠徵夾了一筷子的菜,哄道:“那玉佩是家傳信物,既送了你哥哥,我總不能再要回來送你,對不對?”
宮遠徵想了下,悶悶點頭,又慢吞吞的帶著不確定的忐忑道:“我也不是非要玉佩的……”
裴清弦忍俊不禁,不是要玉佩,那就是想要香囊了?
“那姐姐下次也送你一個香囊好不好?”
少女無條件的縱容,答應著孩童的要求和渴望。
一如窗外的月光,輕輕的落在整個山谷,留下一片自然的光輝。
生辰后不到三日,宮尚角就按照原計劃出谷。
裴清弦帶著宮遠徵送他到舊塵山谷的河道邊,看著他帶著侍衛隨從浩浩蕩蕩的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