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下,方笙剛才象征性地喝了幾口,還剩下大半瓶呢。她搖頭,沒等反應過來呢,年柏霄就伸手拎過了她手里的水瓶,蓋子一擰,二話沒說就咕咚咕咚喝了。
方笙怔怔,“那個是我……喝過的。”
心里異樣。
喃喃完,一大瓶水就被年柏霄給喝光了,分分鐘的事。他手捏著空瓶,捏得咔咔響的,沒聽清方笙剛才說什么,便問她,“什么?”
方笙擺擺手,“沒什么。”
年柏霄誤以為自己聽錯,一點頭,叮囑她,“別亂走,就在這等我。”
方笙點頭。
年柏霄又給她手里塞了瓶水,訓練中心沒零食,水就成了唯一待客之道的工具。
往前走了大半米年柏霄又折回來了,方笙不明就里看著他,只覺手一空,礦泉水又被他抽走了。
就見他干脆利落地擰松了瓶蓋,又重新將瓶子塞回她手里,“等我。”
方笙被他這一番操作弄得一頭霧水,那剛剛他重新開一瓶水喝好不好……
以氣味為主的泡浴好就好在不用泡太久,十分鐘左右即可。
杭司出浴室的時候在想,幸好不會太久,要不然還挺尷尬的。
陸南深戴著他的特制耳機坐在電腦前忙,杭司也不知道耳機隔音效果怎么樣,沒上前打擾,就默默地拿過藥膏涂了露在外面的紅疹部位。
試圖去夠脖后方時,手里的藥膏就被抽走了。是陸南深站在她身后,打算幫她涂。
杭司一顆心又開始不安分了,開口時嗓子都是緊的,“走路沒聲音的?”
陸南深低笑,“是你太專注跟疹子較勁了。”
又問她感覺怎么樣。問話的同時,他已經從藥管里擠出些藥膏在手指上,微微拉開她的衣領,一截白皙的后頸就露出來了。
杭司說,“感覺好多了,蔣爺的本事名不虛傳。”
又覺得男人的手指捻著藥膏輕揉在后頸上,她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
陸南深的手指放得很輕,偏頭問她,“疼嗎?”
“不是,”杭司清清嗓子,覺得自己剛剛有點失態,“有點癢。”
此種癢非彼種癢。
杭司在說后半句話時聲音很輕,宛若湖面輕滴了水珠,陸南深的呼吸一緊,竟也覺得心口癢。
杭司覺得這話說得似有歧義,想了想又說,“你可以稍微重一點,我就不會癢了。”
這話說完……也覺得不對呢。
陸南深沒笑話她,就低低說了個好字。杭司覺得他有些奇怪,一激靈,扭頭瞅著他。
隔空四目相對。
陸南深從她眼睛里讀出緊張來,馬上笑說,“我是南深。”
“我知道。”杭司還在不解地看著他,“我就是覺得你好像心事重重。”
“沒有,你看錯了。轉過去,藥膏都粘頭發上了。”陸南深伸手一左一右按住她腦袋,板正。
心說,能不心事重重嗎?我又不是小baby,面對心愛的姑娘在眼皮子底下泡澡還能無動于衷。
后脖頸的藥膏好上,后背的紅疹多,就需要褪衣服來涂了。杭司是很不好意思,但既然眼下沒轍她也不矯情了。
往下解扣子的時候她下意識瞅了一眼陸南深,他將臉扭到一邊借機做看手機狀,挺紳士地始終沒窺探半眼。
等她聽見杭司低低淺淺地說了句,好了。他才把臉轉過來,見她已經趴在了床上,懷里摟著毯子,將胸前遮得嚴實。
光潔的后背露出來,肌膚細膩白皙,就是平鋪了一片一片的紅疹。
陸南深只覺得似白玉在眼前,讓人恨不得上手輕撫。
他喉頭發緊了,身體明顯有股子熱浪在翻騰,試圖席卷他的理智。他一步步上前在床邊坐下來,藥膏拿在手上,可目光總是忍不住在眼前瓷白肌膚上流連。
他罵自己,陸南深,你自小受過的家教呢?
“我后背上還是很多嗎?”杭司忍不住問了句。
陸南深就像是站在吊繩上的人一樣,搖搖晃晃,想要安全抵達彼岸并非易事。
“還好。”他四兩撥千斤,及時扯回幾番就要脫韁的情緒,穩住了冷靜。
確保手指不那么涼了,他才將涂了藥膏的手指輕輕搭防災她的后背上。
男人的手指與女人柔軟的后背碰觸的瞬間,兩人都同時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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