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的,杭司也不清楚陸南深到底要把車開到哪去,直到她瞧見了不遠處的朱漆大門。
光是看院門就是王府規格,門口鎮宅的石獅很是氣派。朱漆正門加兩旁的側門,開的便是正門,徐徐推開時,里面的中式四合院建筑就一目了然。
杭司也是走南闖北的人,瞧著這陣仗,估摸出一定是古時太子或皇子的世襲之地,這建筑可不是仿古,一磚一瓦可見講究。
車子徐徐進入,這四周的園林建筑就映入眼簾。直奔了中式宴會廳,疊院是遠離城市喧囂的凈土,進了廳室,殿頂飛檐,彩繪金龍。廊檐以黃金、玉石和金箔繪制吉祥圖案,地面鋪設三生石,每塊鵝卵石上都刻有蓮花,有步步生蓮之意。
杭司覺得,嗯,自己是穿得有些冒昧了。
一廳一院。
陸南深帶著杭司進的就是王府的主廳,抬眼可見皇家御匾,果真是富貴迷人眼。
杭司沒料到能這般架勢,更沒料到,這一晚她所見到的都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足以攪動商界風云的大人物。
陸家老爺子杭司是知道情況的,陸南深很早就跟她說過,老爺子身體不大好,所以今天沒在這里露面也實屬正常。
陸南深提到的是家人,杭司想著,她能有多大面子呢,最大可能性就是陸東深代表了。
不想,非但陸東深來了,還攜帶了妻兒。
也非但陸家長子一家來了,陸北辰及妻兒也到場了。
陸南深在路上提到了年柏霄,杭司以為,就只有年柏霄。不成想素葉來了,還有家中的孩子,更甚者還有一人。
杭司沒見過,但聽說過。
年柏彥。
跟年柏霄長得極其相似,唯獨不同的是,他眉眼間嚴苛,叫人不敢輕易靠近。
要說人數眾多,倒是不至于。
可桌上坐著的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杭司一時間心口就更突突了,雙腳跟釘在鵝卵石上似的,恨不得當場也變成石間那株蓮花,避世算了。
陸南深牽過杭司的手,輕聲說,“家人聚一起簡單吃個飯,別緊張。”
杭司覺得氣促,他是不是對“簡單”這個詞有誤解?
良久后她開口,氣短,“今天有孩子在,我是覺得沒帶紅包不好意思。”
幾家的孩子都跑去庭院玩呢,有會所的管家和保鏢在看管,玩得不亦樂乎的。
陸南深沒料到她會這么說,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你這理由找的。”
“我可沒找理由,見面禮都沒有。”杭司馬上辯駁。
陸南深瞅著她,唇角微揚,“來日方長,不急。”
年柏霄熱情地沖著她晃胳膊,招呼她上前。餐桌上其他人,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她身上了。
雖說之前都是見過的,但眼下這情形還是叫她心生怯意。沖著年柏霄擠出笑容,然后盯著商界頂級大佬們外加一個眼睛比刀子還厲的法醫的眼神們、硬著頭皮進了主宴會廳。
挨個打了招呼,跟著陸南深落座。
陸東深先開了口,“家父已經身體的緣故不能出席家宴,還希望你不要見怪。”
說完這句話,就覺得小腿被蔣璃踹了一下,清清嗓子,口吻盡量放輕了不少,“今晚也不用有任何的拘束,小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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