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站、或坐、或踱步、或思考……他們之中有老有少,有年輕有年邁,有身形挺拔有瘦骨嶙峋,穿著各異。
但他們轉頭看向他時,哪怕那一張張臉不盡相同,陸南深還是認出了。
他們,都是他的臉。
就冷不丁想起沈復曾經說的:衛長那個人更像是次人格中的主人格,他背后還有多少次人格不得而知。
所以,他們都是衛長的次人格?
還是,只是次人格。
陸南深緊咬牙根,明顯能感覺到身體在一點點涼下去,他還死攥著衛長的手腕,“衛長,我才是主人格,你可別忘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衛長笑得陰沉,“放心,我是讓你死,不是讓你的身體死。”
陸南深沒松手勁,臉已經煞白了,“為什么用回字?”
許是衛長也想讓他死個明白,說了句,“因為你屬于這里,外面,不是你的世界。”
他說的外面,陸南深意外的明白了意思。
是有喬淵、沈復他們的外面,眼前這道黑門之后。兩個世界,一門之隔,一邊陰暗不堪,一邊陰冷荒蕪。
陸南深的意識變得恍惚,可哪怕愈發不清醒,他還是死咬著僅存的清醒不放。
衛長眼里滑過狠絕,“你想讓我主動現身,那我就把你拉回這個世界,只有在這里,只有在梅棠村才能辦得到。”
巨大的磁場影響,他才會走進更深的意識世界里。
步步深陷。
陸南深低垂著臉,像是力氣在一點點耗盡,他虛弱開口,卻又明顯冷笑,“所以,你也不過是個傀儡。”
衛長聞微微一怔,“什么?”
“不是嗎?你籌劃一切,想盡辦法讓外面的喬淵因為司念的事恨上我,生生將喬淵他們逼出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在替他人做嫁衣吧。”
衛長瞇眼,“你說什么?”
“那個人,是誰?”陸南深一字一句問,“真正藏在你背后的人,不就是他嗎?”
年柏霄回到了賽場上。
manager瞧見他后典型一副謝天謝地的模樣,一把扯住他,“祖宗,你跑哪去了?全世界的眼珠子都盯你身上呢,這個時候你敢跟我玩仙人跳,我就敢從咱們總部大樓上跳下去。”
年柏霄茫然四顧。
比賽還沒開始,觀眾席上海壓壓的一片人。再低頭看自己,一身賽車服,工程隊在做最后的確認。
“還愣著干什么?”manager催促。
年柏霄一把扯住manager胳膊,“我剛剛干什么去了?”
把manager給問愣了,啊?了一聲,跟著都氣笑了,“你去哪了你問我?我要知道你去哪了還至于著急?”
又著急忙慌道,“可別想了,這個時候你可別出幺蛾子,你是熱門冠軍人選,就算不是為了你自己,你也要顧著你大哥的臉面,他這次砸了大價錢在車隊,多少雙眼睛看著。”
年柏霄一激靈,抬眼往vip區看過去。
就那么遠遠的瞧見了年柏彥的身影,坐在貴賓區里,在朝著這邊看。
陽光很艷,模糊了他的面容。
可那就是他大哥,年柏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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