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淵不疾不徐問她,“不喜歡這些?那你喜歡什么可以告訴我。”
她說,“喬先生,跟禮物沒關系。您是有追求的權利,但我也有拒絕的權利。”
喬淵沉默少許,微微點頭說,“明白了。”
杭司剛放下心,就聽喬淵說,“陪我看場表演再走可以嗎?”
床榻上的杭司額頭漸漸滲出細汗,眉頭攏緊。
她又回到了那個表演場。
四周昏暗,唯獨臺上亮得耀眼。
她和喬淵坐在寬大的卡座里,一時間無所適從,也不知道喬淵口中所謂的表演是什么。
喬淵說,“別急,一會兒的表演很精彩。”
可是杭司心里總覺得惶惶的,預感到這場表演的不簡單。
前方說是臺上,但更像是個擂臺,拳擊比賽的那種。但四周是被鋼絲網圍著的,乍一看就跟牢籠般。
杭司從內心深處排斥這里,她想走,卻在這時聽到咯噔咯噔的響聲。
是一個籠子從上空順著鐵鏈子往下降,籠子里有人。
等籠子放下,那人從籠子里被倒出來時,杭司驀地起身,竟是學長。
“喬先生……”
喬淵伸手,輕輕拉她坐下,“放心,我只是試試他的膽量。”
“你想干什么?”
“看了不就知道了。”
很快又有籠子降下來,這次出來的竟是頭獅子。
一頭雪白的獅子,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張口一聲吼時整個表演場地都恨不得跟著抖上三抖。
學長人在其中猶若螻蟻,而那頭獅子異常龐大。
杭司嚇得頭皮都發麻,不行,她又想起身,喬淵卻順勢摟住她的腰,任她掙脫也沒能如愿。喬淵說,“別急,好戲在后面呢。”
學長顯然是被眼前的獅子嚇到了,這樣的獅子豈是尋常人能見著的?很快他腿腳就軟了,趴著連連后退。
那獅子也沒急著攻擊他,就是一點點逼近他,然后偶爾沖他吼那么一嗓子。
喬淵笑,“你的這位學長腿腳不好啊,站不起來嗎?”
杭司害怕了,求喬淵放過他。
那是一條命啊,而且還是條無辜的性命。
喬淵仍舊擁著她,感嘆,“我不介意其他人追你,但追你的人一是要有誠意,二是要有膽量,他能做到嗎?我想看看。”
杭司渾身都在繃緊,拉著他的胳膊,“他沒在追我,我也不喜歡他,喬先生您放過他,他、他就是個跟我毫不相關的人啊。”
“毫不相關你這么著急?還為他求情?”喬淵故作不解,眉眼英俊歸英俊,可也透著令人心顫的寒涼。
杭司顫著唇,一時間也不敢為學長多說話了。
喬淵憐愛地摸著她的頭,“放心,小懲大誡而已。”
小懲大誡……
說是這么說,就見喬淵拿起手機,對著那頭淡淡說了句,“既然他站不起來,那就別讓他站了。”
杭司聞這話剛一激靈,就聽一聲哨子響。
就見那獅子猛地撲向學長,照著他的腿就咬下去了。
學長慘叫連連。
杭司當時大腦就一片空白,緊跟著眩暈,但動作比她的腦子快,就死命扯著喬淵的衣袖,“別,快放了他,會死人的……”
學長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一個勁往她耳朵里鉆,她怕得渾身發抖。
喬淵卻淡若清風,“聽聽他怎么說。”
臺上就有人問話了,“聽說你在追一個姑娘?很喜歡她?”
那獅子已經松口了,但還沒離開他身邊,就在他身側轉悠,嘴角已經沾了血。
學長整個人趴在地上,雙腿一動不動,全都是血。
就聽他有氣無力地說,“沒、沒有,我、我不喜歡她……”
喬淵聞輕笑,“就這個膽量嗎?”
他轉頭看她,無視她的一臉蒼白,輕聲道,“以后,但凡誰敢追你,我都替你試試他的膽量,怎么樣?”
……
杭司渾身都在顫抖,如置身冰窟。
但很快有只手又輕輕覆上了她,輕撫她的頭,輕輕揉按她緊蹙的眉心,拭去了她額頭上的汗。
溫暖的光漸漸融進了冰窟,令她寒涼的冰層就一點點融化。
她隱約聽見有人在耳邊輕聲低喃,“杭杭,安心睡吧。”
那只手輕拍著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溫柔卻又有男子寬厚的力量。
杭司從噩夢里抽離出來,逐漸的沉穩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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