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的元嬰雷劫,焉能傷我……”
兩人驚慌之后,已辨認出置身所在,頓時不以為然,相繼出聲道——
“于野,放了本人,既往不咎……”
“于長老,我勸你痛改前非,來日舉薦你為妄城之主……”
于野忽然察覺手上一輕,他急忙抓出翻天鼎砸去。隨著金光一閃,兩道堪堪逃脫的人影已消失無蹤。他趁勢沖出了雷火,兀自抓著金鼎而慶幸不已。
本想借機收拾水澤與木澤一番,竟然被兇猛的雷劫破解了禁制。
嗯,兩位真仙高人乃是元神之軀,雖然懼怕雷劫,卻不會懼怕元嬰之劫,差點讓他弄巧成拙。
于野收起了翻天鼎,再也不敢大意。
一直囚禁奚上與水澤、木澤,終究是個麻煩。他并非殺不了三位高人,無非是另有想法罷了。
穿過了第一重雷劫,峽谷之中出現幾位衣衫破碎的修士。
于野視若未見,只管往前。
接著穿過二重、三重雷劫,又遇到十多位渡劫的修士,不是在歇息,便是彼此對峙,相互提防,分明都是仙道高手,卻一個個十足的困獸模樣。
沖入第四重雷劫之時,雷威更為猛烈。
于野從雷火中橫穿而過,雖然毫發無損,卻心浮氣躁,壓制的修為竟在蠢蠢欲動。他禁不住停了下來,借機緩口氣。
“砰——”
“哎呀——”
便于此時,震耳的雷鳴中突然響起法力對撞的動靜與女子的慘叫聲。
千丈之外,兩個男子正在圍攻的一位女子,顯然又是渡劫的修士在趁火打劫。卻見女子滿頭銀發,衣衫破碎,已體力不支,處境極為兇險。
于野抬眼一瞥,急忙飛身往前,卻唯恐太遲,揚聲喝道:“住手——”
兩個中年男子非但不予理會,反而攻勢更猛。女子抵擋不住,飛劍脫手,連連后退。
而雷威結界之下,法術神通難以施展。
于野只得全力飛奔,身后扯起一道塵霧,僅僅幾個起落,人已趕到近前。一男子轉身相迎,揮劍便砍。他不躲不避,迎面一拳砸去,“噗”的一聲,對方被他一拳砸塌了半個腦袋。另一男子大吃一驚,作勢欲逃,又是“砰”的一聲,人已被從天而降的金鼎砸得血肉模糊。隨之兩道淡淡的金光沖天飛起,卻觸及結界,頓時電閃雷鳴,尚未逃脫的元神已魂飛湮滅。
“于野……”
女子踉蹌后退之際,愕然失聲,又忙伸手遮掩破碎的衣衫,張口噴出一股熱血。她伸手倚著石壁堪堪站穩,凌亂的銀發中透著一張慘白的臉頰。
于野落在三丈之外。
他沒有回應女子的呼喚,而是負手而立,神態睥睨,兩眼閃過一抹血光。
在沒有破解血煞與魂煞之前,殺人的快意竟然令他欲罷不能。
不遠處躺著幾具死尸,有他剛剛殺死的兩個男子,還有另外三人,均是死狀慘烈而血跡未干。
“你……”
女子沖他上下打量,欲又止,驚訝的神情中透著尷尬。
驚訝的是他修為之強,赤手空拳便打死兩位合體高人,而令她尷尬的是今日的重逢,猶如一個莫大的嘲諷。當初她不告而別,無異于背棄之舉,結果當她陷入必死的絕境,偏偏是他出手相救。
“青衣道友!”
于野默然片刻,漸漸恢復常態。他拱了拱手,淡淡說道:“告辭!”
銀發女子,正是青衣。
他雖然擔心她的安危,并不顧一切救了她,卻也正是這個女子,先是不告而別,后又躲在暗處對他敬而遠之,如今再次相逢,他已經無話可說。
“且慢……噗……”
青衣急忙出聲挽留,而話未出口,又噴出一股熱血。
“唉!”
于野心頭一軟,轉身走了過去,拿著一件道袍披在她的身上,示意道:“在此稍事歇息,我帶你走出雷劫谷。之后何去何從,悉聽尊便!”
青衣微微頷首,裹著道袍就地坐下,摸出一瓶丹藥塞入口中,喘息道:“多謝!”
于野轉而查看地上的死尸,將戒子、飛劍收入囊中,當他撿起一塊玉牌,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玉牌刻著星城的銘記,執事令牌?
他剛剛殺死的兩人竟然來自星城,并且是兩位執事?
“你若愿聽,我與你道來。”
于野看向青衣,見她吞服了丹藥,臉色已有所好轉。他默默點了點頭,找出幾張離火符燒了地上的尸骸。彌漫的腥臭與隆隆的雷鳴聲中,虛弱的話語聲響起——
“兩年前,我急于尋找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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