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中年女子也是又驚又喜,卻又心緒各異——
“難得重逢,是否安好……”
“你……你模樣一點未變……”
“哎呀,強敵當前,閑話少敘……”
于野突然遇到五位昔日的同伴,也是詫異不已。
厲沄,筑基四層修為,為人頗有擔當,竟敢獨自留下斷后;當歸一,筑基三層,雖然相貌老成,卻秉性如舊;玉榧,筑基二層的修為,滿身血跡,形狀凄慘;玉杏與弘巧兒,均已修至煉氣九層圓滿的境界,各自鬢角帶著霜色,而清秀的相貌倒是沒有多少變化。
而五位云川門的內門弟子,怎會出現在衛國的偏遠之地?
于野顧不得多想,與眾人點了點頭,抬手拍了拍當歸一的肩膀,然后走到厲沄的身旁,看向四周的五位筑基修士,出聲問道:“出了何事?”
當歸一挺起胸脯,飛劍在手,恨恨道:“我五人本想逃向海外,誰想途經三上門,意外泄露身份,隨后遭到了追殺,我呸——”他啐了一口,怒道:“小小的三上門欺人太甚,今日斷難咽下這口窩囊氣。于兄弟,你我聯手天下無敵,今日干他一回!”
“當歸一,休得胡鬧。”
厲沄叱呵一聲,提醒道:“三上門已召集強援,或有金丹高人趕來,再不設法脫身,你我危矣!”
“金丹高人……”
當歸一的氣勢頓消,忙道:“哎呀不妙,快走——”
忽聽有人喝道:“哪里走——”
以此同時,一道踏劍的人影疾馳而來,是個中年男子,金丹三層的修為,轉瞬到了二三十丈外,又道:“于野何在?”
當歸一與厲沄均是臉色大變。
玉榧惶然嘆息。
弘巧兒與玉杏面面相覷,更是絕望不已。
想要擺脫五位筑基弟子已是艱難,如今又來一位金丹高人,即使于野助陣,只怕也是兇多吉少。
“于野在此!”
于野倒是神色如常,往前兩步,眉梢一挑,道:“我與道友素昧平生,不知有何指教?”
剛剛返回蘄州,便意外遇見幾位好友,尚未弄清狀況,便被人點名道姓。雖然已有所猜測,卻還是讓他殺心漸起。
踏劍男子懸空而立,他看著蓄勢待發的五位弟子,以及身陷重圍的于野等人,冷笑道:“呵呵,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于野如此年輕。蘄州仙門為了抓你,耗時數十年而一無所獲,又因你戰火四起,傷亡無算。今日你闖入我三上門的地界,只怕再難走脫!”
“三上門?沒聽說過!”
“呵呵,三上門固然微不足道,卻連通各方,只需放出風聲,幾大門主一日即至!”
說話之間,男子的手上多了幾面陣旗。
此人極為謹慎,尚未發動攻勢,便想布設陣法,將于野困在此地。
于野豈容他詭計得逞,身形一閃失去蹤影,
與此剎那,平地狂風大作、尖嘯刺耳,兩頭妖螈霍然現身,快如閃電般的沖了出去,“喀哧、喀哧”咬住兩個筑基修士。
踏劍男子驀然一驚,便要祭出陣旗,忽聽一聲叱呵:“困——”
他頓時僵在半空,緊接著龍影閃現,兩道劍氣呼嘯而至,“喀”的擊破護體法力,“砰”的攪碎了氣海金丹。他大聲慘叫,奮力掙脫一絲元神,化作一道暗弱的光芒飛向遠方。
另外三位筑基弟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各自踏起劍光亡命而逃。不料一道紫色的閃電破風而來,“噗、噗”接連洞穿兩人的腰腹,遂又霹靂閃爍、殺氣盤旋,猛然將最后一人攔腰斬成兩截……
不過眨眼的工夫,一位金丹高人,五位筑基高手,幾乎同時喪命。兩頭丑陋的怪物更是趴在草地上吞噬著血淋淋的尸骸,并興奮的扇動巨大的翅膀,攪得飛沙走石、殺氣鼓蕩,令人望而生畏膽戰心驚。
卻見詭異的紫色光芒閃爍即逝,一道人影緩緩出現在的半空之中。
正是于野。
他收起繳獲的飛劍與納物戒子,大袖一甩,背起雙手,飄然落地。
幾位同伴神情各異。
厲沄怔怔而立。
尚未來得及出手呢,一場血腥的殺戮便已終結?
早已知道于野的厲害,只是沒想到他這般厲害!
當歸一嚇得面如土色,雙股戰戰,又目露喜色,竭力挺起胸膛。他已認出兩頭妖螈,誰想變得如此兇狠殘暴。早知如此,他當初也該養上兩頭,結果卻讓于兄弟占了便宜。而于兄弟竟然一招殺了金丹高人?
天吶,不用多想,于兄弟已結成金丹,他的修為境界再次遙遙領先!
玉榧神態虛弱,眼光消沉。
他倒是見識過于野的手段,而今日所見遠勝數月之前。
弘巧兒伸手掩唇,暗暗驚嘆不已。玉杏則是挽著她的臂彎,緊緊咬著嘴唇,一時心緒莫名,兩眼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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