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菊與樸仝分別講述了南嶼城的大致遭遇,并且得到了塵起與白芷的親口證實。
而四位弟子稟報之后,鐵杉長老什么也沒說,轉身踏劍離去。
洪烈沉默片刻,吩咐道:“各位回去歇著吧,隨時聽候召喚。車菊,你隨我來——”
他帶走了車菊。
也許事關重大,免不了一番單獨問話。確切的說,應該是單獨的審查。
樸仝倒是滿不在乎,與塵起說道:“在外奔波了一年半,總算是活著回來了。”
白芷也是感慨不已。
熟悉的樓閣,幽靜的山崖,翻涌的云海,一切仿如昨日的情景,卻更為的孤寂冷清。
據悉,墨筱師叔與冷塵、于野依然生死不明。如今不僅是神啟堂派出多批弟子外出尋找,便是五國仙門也在追查三人的下落。或許是墨師叔的身上藏有海外寶物,使得各方趨之若鶩。
循著盤山石梯,來到洞府門前。
白芷與塵起、樸仝拱了拱手,便要返回洞府歇息,卻聽兩位師兄說道——
“哼,你我歷經千辛萬苦返回山門,非但沒有賞賜,反而遭致猜忌!”
“走的時候三十九人,如今僅有你我活了下來,并丟失了蘭陵城的寶物,若想洗脫奸人的嫌疑,只怕不易啊!”
“事發當晚你我不在現場,何來嫌疑之說?依我之見,于野才是奸人!”
“無憑無據……”
“當日于野聲稱身子不適,痼疾復發,是也不是?既然如此,他如何幸免于難?可見他蓄謀已久,只為奪取海外寶物,并勾結外人殺害墨師叔與冷師兄,之后又焚尸滅跡掩蓋真相!”
“照此說來,鐵證如山啊!”
“哼,待洪烈師叔詢問,你我如實稟報。白師妹……?”
兩人對話之時,發現白師妹站在一旁,臉色有些異常,欲又止的樣子。
白芷卻轉過身去,默默走入自己的洞府。
在外一年半,如今又回來了。小小的山洞情形如舊,只是地上多了一層灰塵,便如她此時的心境,一時難以打理,只能任由塵煙四起、陰霾橫生。
唉!
白芷嘆息一聲,慢慢坐了下來。
她知道樸仝與塵起在嫁禍于野,本想幫著辯解兩句,而話到嘴邊,又被她強行忍住。
他的蛟丹之毒不僅關系重大,也關系著她與塵起的來歷。何況他從不領情,何必為他招惹是非呢。
而南嶼城之行已過去了五個多月,他與墨師叔、冷師兄兇多吉少。
……
云川峰的山腳下,潭水旁的洞府前。
鐵杉長老垂手肅立,恭恭敬敬道:“據我神啟堂打探得知,有人向天云門通風報信,致使墨筱與郜登遭到伏擊,十六位弟子慘遭屠戮。”
霧氣彌漫的洞府中傳來一聲冷哼——
“哼,果然是天云門的荀原所為!荀原看似為人魯莽,沒有主見,而若論心狠手辣,蘇丘子、令狐北也略遜一籌。”
“門主師兄所極是!”
“又是何人通風報信?”
“于野!”
“那個擅長劍氣的于野?”
“不錯,四位幸存弟子有兩人指證他為內奸。而他與墨筱生死不明,蘭陵城的寶物也沒了下落。”
“他是衛國人氏?”
“衛國查無此人。”
“且罷,多加留意四大仙門,倘若那幾個老兒得到寶物,必有消息傳來。此外,再次派人前往南嶼城。若是找不見于野與墨筱,不妨放出風聲,如此這般、這般……”
……
三日后。
白芷沒有等來單獨的審查,卻等來了前輩的訓話。她與樸仝、塵起、車菊再次來到青霞閣前,便聽洪烈師叔說道——
“我云川峰神啟堂有功必賞,有過必懲。車菊、樸仝,每人賞賜一粒筑基丹與百塊靈石,即日閉關修煉去吧,預祝兩位筑基有成!”
“多謝師叔!”
車菊與樸仝大喜,急忙行禮拜謝。
洪烈微微頷首,又道:“塵起、白芷入門雖晚,卻尊師重道、勤勉有為,不知愿否拜在我的門下,結一場師徒之緣?”
他話音未落,塵起已“撲通”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白芷有些意外,卻也面露喜色,遂整理衣著,鄭重跪地叩拜。
“塵起、白芷,拜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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