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有令,公子晉欺上罔下,重罪難饒,即日在地宮守靈三年……”
所謂的守靈三年,不就是要公子晉全家陪葬嗎!
手足相殘,竟然這般無情!
且不管有情、無情,逃出地宮要緊!
于野忽見秦豐子施展遁法離去,當即嚇了一跳,顧不得多想,跳起來轉身便跑。
恰于此時,石門轟然而落。
卻見墨筱扔了斗篷,已飛身沖向石門。不料門前守著一人,揮劍擋住了去路。墨筱似乎早有防備,抬手祭出一把飛劍。“砰”的劍光閃爍,對方抵擋不住,趁著石門尚未關閉,閃身逃竄而去。
于野抬手一指,口中叱呵:“困——”
逃竄之人去勢一頓。
而石門已重重落下。
“轟——”
逃竄之人愣在原地,臉色大變。而飛劍趁勢襲來,他無從躲避,“砰”的撞在石門之上,接著“撲通”倒地,張嘴噴出一口熱血。不料飛劍再次急襲而至,“噗噗”血光迸濺,他忍不住驚恐慘叫:“道友,手下留情——”
與此同時,兩人落下身形。
一個是于野,抬腳踢向石門;一個是墨筱,召回飛劍在手。
公子晉夫婦與眾人也圍了過來,或是驚愕、或是憤怒、或是絕望、或是哭泣,神情舉止各有不同。
“公子世害我,墨先生、葛先生豈能任他得逞……”
“嗚嗚,公子,此乃活人殉葬,我不想死……”
“哎呀,夫人莫要哭泣!兩位先生,枉我性命相托,怎害我全家殉葬……”
“墨師叔,你我打開地宮便是……”
“地宮遍布陣法,猶如銅墻鐵壁,據說金丹高人也難以破門而入……”
“各位稍安勿躁!”
突然被封在地宮之中,成為殉葬的祭品,難免叫人驚慌失措。最終還是葛軒站出來說話,安撫眾人道:“今日純屬意外,我想墨師叔自有主張!”
于野沖著石門踢了幾腳,狠狠一甩袖子轉身走開,嘴里嘀咕道:“意外……一點也不意外……”
墨筱兀自盯著地上的男子,冷聲道:“我認得這位道友,沒想到你是天晟門弟子。你若想活命,不妨如實道來!”
“啊……”
男子呻吟一聲,掙扎坐起。看著滿身的血跡,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四肢中劍,經脈受損,再也無力抵抗,如今只求茍活。而若非遭受禁錮,本不該落此下場。怎奈禁制之術甚為詭異,竟然讓他防不勝防。
而那個施展禁術的小子呢?
男子打量著眼前的人群,摸出幾粒丹藥塞入嘴里,道:“想必是我在十里堡露出真容,這才讓你認出了我。而我并非天晟門弟子,乃齊國散修,道號晃陌,受秦豐子所托奉命行事罷了!”
墨筱質疑道:“散修?”
“秦豐子不僅招納散修,與各國的仙門也有往來。”
自稱晃陌的男子緩了口氣,說道:“秦豐子獲悉云川仙門有意插手齊國的國主之爭,便命我召集人手,于十里堡設伏……”
“秦豐子怎會知曉我弟子出行的動向?”
“當然有人通風報信……”
“那人是誰?”
“有專人傳遞消息,我也不甚清楚。不過,各位的一舉一動,皆瞞不過秦豐子……”
“與你在十里堡設伏的另外兩人是誰?”
“一位是萬獸莊的齊莊主,另外一位是他邀請的道友,據說是玄鳳國的仙門弟子,那人不喜辭,故而所知不多……”
“在兩界山殺害我弟子,之后又在衡水驛設伏的是不是你?”
“衡水驛設伏,應該與暮天城的供奉有關。而你說的兩界山,與弟子被殺,我并不知曉……”
“你不知情?”
“我想秦豐子也不知道此事!”
“秦豐子將我等困在此地,他究竟有何企圖?”
“秦豐子視蘭陵城為禁臠之地,不容他人染指。之所以將諸位困入地宮,用意不而喻。之前為免不測,由我出手阻截,本該大功告成,誰想他……”
“你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呸,就是他——”
晃陌說到此處,啐出嘴里的血水,抬手指向遠處的一道人影,恨恨道:“若非他暗中偷襲,你如何傷得了我。從未見過如此陰險之人,一路之上被他惡狼般的緊盯不舍……”
墨筱轉身看去。
在場的眾人也紛紛回頭。
那位被稱作惡狼的年輕人,不再盯著他的獵物,而是獨自走向九層玉塔,緊緊盯著塔中的奇珍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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