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巢穴沒有氣息，但是大地、植物會記得它的痕跡，無論是風嵐還是花花都能溝通植物，即使沒有植物，風嵐也可以用從蛇人那里學到的時間技能，不親自回到過去，而是觀察一個地方過去幾天的回溯片段，再不行，她還能直接問世界意識。

這波，天時地利人和，全部都在風嵐。

沈珂除了追蹤的時候跟在風嵐身邊，其余時間都是跟著玩家，無論是哪個出生點的玩家，每次一看見她，或者她頭頂，就會“哇”一聲，然后眼前一亮，給她塞各種東西，之后就提出和她組隊。

風嵐并沒有刻意遮掩，玩家們也并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來歷，甚至在最開始，這么多新鮮又活潑亂跳的人肉，是不少妖魔們盯住的目標。

沈珂自然也可以從玩家們的聊天中，輕易得出一個結果——

他們和風嵐，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們，所有的玩家都是風嵐召喚出來的存在。

而十天，也足夠沈珂看出風嵐的目的。

她在清掃這個世界。

“真是太荒謬了。”沈珂躲過一道玩家發射過來的攻擊，在對方大呼小叫的道歉里，習以為常，畢竟這些人明顯都是普通人，準頭不好打死自己人的事情常有發生。

“對不起，還好你沒死！”

“服了，你這個技術就不能練練嗎？我們死了還能復活，這npc死了咋辦！國家不是在城市試點開放了武館，你這弓箭還不去練？”

“冤枉啊，我白天上班，晚上回來的時候武館都關門了，也只能在游戲里練練嗚嗚嗚，我現在每天就睡兩個小時。”

“太慘了兄弟，你這樣不會猝死嗎？”

“不是，那你一天玩五六個小時居然已經到筑基大圓滿？這合理嗎？！我可是每天都玩，才筑基二層！”

沈珂掃過一眼這些人，才十天，實力比起之前已經是天差地別，這個世界在他們眼里也只是游戲。

“你們的世界是怎樣的？”沈珂沒忍住詢問，她實在是很好奇。

旁邊一個玩家被她嚇了一跳，畢竟沈珂雖然出名（在所有玩家的論壇中，一個好用又沉默的幫手），但是很少說話。

“誒，你對這個感興趣嗎？”幾個組隊的玩家對她的問題感到奇怪，嘴上卻已經毫無防備的說了出來。

“和這邊末世來臨前差不多吧。”

“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人類，說的話有一點差異，還好有翻譯器。”

“不過你們這邊的妖魔很像一本書《山海經》里面的，我一開始還以為會有那種美麗的妖精呢，居然沒一個好看的。”

“我也是，不過那些喪尸是真的很丑誒，比電影里面還要丑，還難聞。”

“別這樣說，磚家都說了，這種喪尸病毒很值得研究，政府還高價請了不少玩家用現實待遇兌換做了人體實驗呢，據說這種病毒刺激和癌癥很像。”

“誰關心那些啦，你們回去有修煉過嗎，我覺得我們世界也有靈氣，只是比這邊還要稀薄，我都還沒煉氣入體，但是確實能感覺到一點氣。”

沈珂嘴角抽搐，她不得不打斷，畢竟這些玩家就是很容易偏轉話題，“那你們世界的生活怎么樣？”

其實沈珂是想問問制度，但是又擔心這個話題太過于敏感，作者過不了審核，就換了一個話題。

一位相對來說細膩一點的女玩家明白了沈珂的意思，她回憶了一下這個世界，以及風嵐給出的世界背景，看沈珂的目光很柔軟，“和其他國家有戰爭，但是還算和平，政府也很好，我可以選擇工作，也可以選擇宅在家，或者出門去旅游，有想要的東西就攢著工作一段時間然后去買……”

在女玩家的敘述里，沈珂也回想起自己的生活，發現沒什么好可惜的。

在末世之前，她們的政府就已經開始臃腫了，不然也不至于在喪尸爆發時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也沒有在妖魔剛開始吃人時，利用熱武器的先進和軍隊壓力強行鎮壓……

“哦，你是問兩個世界的不同呀，那可多了去了。”旁邊的其他玩家反應過來，在打怪的空隙里努力和沈珂搭話刷好感度。

“我第一次來就被這里綠色的天空震撼到了，居然有天空真是綠色的，像是綠水一樣。”

“我也是，這里的房子也不是很高，就算是市區最高也就七八層誒。”

“我注意到的是這里的衣服啦，好多顏色都灰撲撲的，鮮亮顏色的好少哦。”

“我之前搜查書店，這里的漫畫書也很嚴肅誒，大家的照片也不怎么愛笑……”

“聽起來是個很美好的世界。”沈珂聽著，最后一切都化作一聲嘆息，她抬頭看了眼綠色的天空，沖著玩家們笑笑，“藍色的天空，應該也很美。”

她想，妖魔快清理完了，玩家是不是也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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