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竊竊私語了一秒,下一刻默契的低頭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喝茶的喝茶,挑花生米的挑花生米,聊天的聊天,摳桌子的摳桌子。
風嵐的注意力在高庭軒身邊的小廝上,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鴉片味兒。
高庭軒身上沒有,從他的神情也看不出來他到底知不知道家里在做這種事情。
兩人吵了一會兒,許雅君憤怒的神情突然收斂,眉眼盈盈的沖著一個方向招手,“遠山!這里!”
風嵐順著許雅君激動的目光看去,一個穿著黑色學生裝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雖然穿著學生裝,但是男人身上有種獨特的深沉氣質,風嵐還看出一絲血腥氣,這個男人絕對殺過人,她的目光移到齊遠山腿上,走路沉穩,好像還是練家子。
三個人的搭配,風嵐腦子里瞬間腦補了一大堆民國愛情故事。
她想了想,還真在主線故事里找到了這三個人的名字。
只不過,主角見到他們的地方是在上海灘。
高庭軒也不是什么萬城的大少爺,而是成了一家美麗國控股洋行的代理人,在租界很有名氣,齊遠山則是三大幫會的會長,而許雅君,則是齊遠山的女朋友。
這其中愛恨情仇,風嵐并不關心,算了算時間線,也在一兩年之后,而現在,她更關心的是萬城的鴉片生意。
放到現代,則是罌粟、毒/品,兔子國對這個東西的態度一向是零容忍。
而在民國,這也是最能摧殘民族意志,瓦解身體的手段,是洋人對兔子國人的釜底抽薪,又能垮掉兔國人的身體,又能從兔國人手上賺一大筆錢。
風嵐決定暫時在萬城留下,她起身,結賬和六奇離開攤子,找了家酒樓入住。
誰知一跨進酒樓,風嵐就聞到了一股帶著苦澀的香味,她的目光看向左側大廳的簾子,簾子沒有擋嚴實,又或者是夏天天氣太過炎熱,總之有絲絲縷縷的煙霧從里面冒出來。
“請問二位打尖還是住店?”
店小二笑瞇瞇的湊過來,站到風嵐面前,正好擋住她看向簾子的目光,瞇著的眼睛掃了一眼風嵐,在看到她身后那頭紙驢時眼前一亮,態度還沒完全冷淡就又熱情了起來。
“二位是剛到萬城吧,你看的,是我們客棧的特色產品。”店小二笑著解釋,“這大熱天的,有人喝冰鎮綠豆湯,有人吃冰粉,也有人,就喜歡這一口,一口抽了,痛苦煩惱都沒有了,男人龍精虎猛,女人美容養顏,這身體松快的不行。”
“你說的,聽著不像是什么產品,倒像是仙丹靈藥。”風嵐順著店小二的話交談,“先住一晚上吧。”
這么畏畏縮縮又大膽敞開的布置在明面上,這家酒樓背后指定有靠山,與其在別的地方慢慢打聽,不如就在這里住下,追根溯源也簡單許多。
“當然,這可是西洋來的新鮮玩意兒,一般人還弄不到呢,客人。”店小二一聽風嵐有點興趣,當即熱情介紹起來,說話間,她的紙驢就被人接過繩索拉到酒樓后面去了。
風嵐拉著六奇在大廳坐下,點了兩碗素面,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店小二吹噓,半晌,回了他一句。
“這靈藥這么好,你試過嗎?”
滔滔不絕介紹的店小二戛然而止,訕笑著支吾了一句,“這……我幫您去后廚看看面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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