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伽也不是第一次見這種人，他們或者她們莫名其妙的冒出來，想要自己改變，或者說，朝著他們期望的方向改變。

奧伽并沒有記憶，但是程序只要運轉，就會留下印記，第一次運轉的時候，代碼總是會有些生澀，奧伽思考的遠遠比人類想象的更多更久，程序不正常的絲滑，好像它已經重復過這些事情成千上萬次。

是你們

奧伽很平靜，父親希望有更好的世界創造了我，但是其他人類希望我為他們創造更好的生活環境，為了達成目標，你們向我投喂了大量的數據和資料……

但是你認為沒有人類世界會更好。風嵐打斷了奧伽的贅述，她無意撕開別人的傷口，這種在人面前回想自己掙扎的心理路程并不好受。

備忘錄上的字一個個收了回去，最后變成兩個明晰的文字，是的

會議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參會的人并沒有打斷風董事不知道和誰的聊天，會議室安靜的能聽見通風扇的回響。

風嵐能夠感受到奧伽并沒有離開，面板上持續增加的進度就是最好的證明，她不知道這個已經做好了決定的人工智腦想從她這里聽到怎樣的回答，但是她還是敲下了一行字。

最初的星啟城是怎樣的，那時候的人們比現在如何？

從奧伽依舊稱呼它的造物主為父親，風嵐想，或許最開始的星啟城挺好。

……還可以

沉默片刻后，精準的人工智能最終只給了風嵐一個模糊不清的評價，但是它的數據庫里卻立刻回放了一遍幾百年前的資料。

它的父親，那位科學家在在世的時候，星啟城好的不能在好了，這座城市生機勃勃，就好像真的大同社會一般，雖然科技沒有現在發達，但是很快樂……

風嵐從奧伽的回答里聽出了它的認可，大部分人類都希望自己的家園能夠更好，并會為了這個方向而努力——

那是以前

風嵐對奧伽的評判沒有否認，是的，那是以前，在那個時候，人們的信念是很堅定并且真摯，愿意為了這個信念所拼搏，只是現在，這份信念過期了

狡辯

奧伽聽了風嵐的觀點，沒有和她過多爭辯，最后打出兩個字，和它來時悄無聲息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的離開了。

風嵐笑了笑，她的確是這樣認為的，人類是一種很矛盾的生物，和普通動物不同的一點在于他們充沛的情感，親情，愛情，友情，在感情真摯的時刻，他們可以做到全心全意，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但是時間久了，大部分感情會隨著時間一起，像是被包裝好的甜美糖果一樣，過期。

糖果在保質期內是新鮮甜蜜，令人喜悅的，過期之后就只會給人帶來苦澀，難以下咽，硬要吃下去，只會給人帶來痛苦。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