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在姜漁的腦海里盤旋,就像是一個一直以來困住她的魔咒,讓她好像走入了一個沒有出路的迷宮,四周的墻全部都一樣,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方!
“愛的是你。”最終說出來的這句話像是她最后思緒爭斗的結果。
愛就是愛,本身就無可爭議,本身就應該是正面和陽光的代表,為什么它會讓人如此痛苦糾結和不安。
那不該是愛本身的模樣。
她愛一個人便是愛了又如何?
為何那么長的時間里她一直都在逃避!
他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有的只是法律上的血親關系。
可惜她從來沒有跨過自己心里的這一關。
謝書清抬眸,蓋頭被女人掀開,此刻女人清冷的目光之中染上了酒的迷離,同時也帶著不易察覺的堅定不移。
兩人倒在床上,床簾拉上,奇妙的樂曲奏響,花香彌漫,一室纏綿溫情。
~
不知不覺這樣的生活走過了七十年,兩人并肩坐在觀星臺上,眉目清冷的女子和妖嬈少年的容顏隨著時間而消失,變得蒼老而溫和,兩人多數時間都依偎在這觀星閣之中。
面對浩瀚星辰,姜漁從不會覺得孤獨,因為她有謝書清的陪伴。
最開始是出自于任務,可在對方一步步地攻略之下,她清醒地沉淪入愛河,在他長達一生的陪伴之中,最終成為彼此無話不談的摯友和精神伴侶。
這種感覺美妙地幾乎讓姜漁不愿離開這個世界。
可最終人生燈滅,一切都消失地很快。
那短暫和漫長的一生竟只能成為記憶長河里的一個微小的片段。
因為這只是任務世界,他是謝書清,但不是真正的謝書清。
主人,你決定離開嗎?
貓貓沉睡了七十年,直至昨天被喚醒。
原以為她會愿意停留在這里,畢竟這個美夢是她親手所打造起來的。
可惜她似乎一直抱有清醒,在關鍵的時候如此果決,說斷則斷,選擇離開。
你有想過,你離去之后,謝書清會如何?
姜漁的話語很淡漠,‘會死。’
隨后,女人微微勾唇,‘可他既然打算馴服我,那為我死一次又如何?’
......
‘離開位面吧。’冷酷的聲音響起。
好的主人。貓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真的如此果決!
斬釘截鐵,幾乎沒有一絲的猶豫!
但愿你真的不會后悔。
‘不會。’因為那不是真正的謝書清!
她的謝書清很好,一直都很好。
等姜漁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藍色的空間,一團白色的毛團飛撲過來,姜漁順手拎起,“小東西,搞偷襲?”
嗚嗚嗚~是貓貓特別想你啦~
姜漁嫌棄地將貓貓放在桌子上,隨后坐在椅子,“這次的任務評價如何?”
你只關心任務,卻不關心七十年沒有見面的貓貓!貓貓氣的炸毛,一雙藍色的眼眸控訴著她,水汪汪地如同藍寶石一樣璀璨。
姜漁觀察著七色光柱似乎環繞了一層紅光,那層紅光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之前應該是不存在的。
現如今存在,必然是因為她的出現。
她記得貓貓說過,七色光柱滿格之后就可以復活謝書清。
姜漁看著氣成河豚的小白貓,無奈極了,伸手順了順毛,“別生氣。我每次都回歸這里,你我相處時間是最長的,我怎么會忘記你呢!”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姜漁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這貓和陪伴她一輩子的謝書清很像,嬌軟又會撒嬌的那種。
‘廢話不多說,下個位面吧。’
等待下一位許愿人的出現吧。
又回到這個藍色的空間里,那七色的光柱似乎又升了一點點。
姜漁看著光柱很久,這是希望之柱,只要它可以升高,她就有機會重新見到謝書清。
她從未如此害怕自己被謝書清忘記。
可是這也許是報應。
他也許獲得新生,也許記憶之中再也不會有她,想到這里她的心臟很痛,可同時也是歡喜的。
因為他活了下來。
主人,要見下一個許愿人人嗎?
姜漁調整了情緒,點頭,“讓她來吧。”
那藍色的旋渦之門打開,一位絕色妖媚的少女從中走出,她三千青絲如同流淌的瀑布,有著兩只尖尖的仿若狐貍的耳朵,那狹長的眼眸與狐貍簡直一模一樣。
她好像一只狐貍。
主人,許愿妖名為沈薇漁。
姜漁心里感嘆,當真造物主的神奇,狐妖果然極美,極具誘惑力魅力。
少女的眉眼精致迷人,眼波流轉之間直接讓她看呆,太好看了。
只是少女那雙清澈明媚的雙眸此刻憂心忡忡,寫滿了心事,心緒復雜地讓她時常呆滯地凝視著某一個位置。
“聽說你們這里可以許愿,真的嗎?”少女的眼眸未褪去的青澀懵懂,有些怯怯地問。
姜漁明白她涉世未深,以一種溫柔地語調回應,“是真的。”
“不過代價是你的靈魂。”
“我知道的。”少女點頭,乖巧而靈動,讓人不禁好奇,她究竟會有怎樣的心愿?
畢竟這代價是許愿者自己的靈魂。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是:愿謝將軍一生幸福美滿,遇良人攜手共白頭。”
姜漁點頭,就看到眼前的少女坐下開始緩緩地敘述自己的故事。
“我的名字叫做沈薇漁,是一只千年化形的紅狐。他叫謝書清,是蒼云國戰功顯赫的戰神將軍。”
“我們的相遇像是命中注定。”
“那日正是我化形的日子,可惜遇上了幾個想要獵殺妖獸的修士,恰逢謝將軍遭遇暗襲,他救下中箭的我,卻沒逃過追殺人的暗箭。為了逃命,他帶著我跳下懸崖,幸而懸崖之下有一汪池水,我們大難不死。可謝將軍卻因失血而昏迷,他救了我,我喂了自己的血給了他生機。”
“我的命是屬于他的,如果他沒有冒著死的危機從修士手中救下我,那我只有默默等死,落到被抽筋扒皮的下場。是他救了我。可后來懸崖之下,若不是我喂了他血,他很難恢復清醒自救。我們互相救助了彼此,從此就有了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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