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不覺,馬車到了國師府。
將人直接抱進了自己的寢殿,輕輕放在自己干凈整潔的床上,“去請醫師來。”
偃月立刻出去了,姜漁正準備去尋找合適的衣物的時候,卻被少年抓住衣袖。
少年睜開眼眸,語氣乞求,“不要走好不好~”
姜漁很冷靜地回答,“你受傷了,傷口需要處理。臣去拿干凈的衣服。”
“我不想他們看到我的身體。”少年眼淚汪汪,看起來可憐極了,“國師大人,可不可以幫我處理傷口?”
姜漁搖頭,“臣不會處理傷口,更不會包扎傷口,殿下的傷口很多,醫師來處理比較穩妥。”
“不要。”少年悶聲道,眼淚如珍珠串似的滑落臉頰,委屈巴巴“你是不是嫌棄我的身體,所以不愿意觸碰。”
這話當真是讓姜漁覺得冤枉!
她何時這樣認為,這家伙分明不講道理!
“沒有。”
“臣只是擔心殿下的身體..”姜漁的目光對視上少年水潤的眼眸,自動停止了,少年已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秀氣的鼻子都通紅。
眼睛紅的就像是只兔子。
這么會哭,眼淚汪汪的美少年,讓她的心怪難受的。
“別哭了。”姜漁只能妥協,“臣答應殿下。”
這哭包只能哄。
主人,你的表情看起來好無奈。
‘感覺被人拿捏了。’姜漁已經不止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她感覺自己不像是在完成任務,反倒像是被人盯上了。
而且還是她重點保護對象,她壓根不能對對方做什么,那豈不是只能讓對方為所欲為?
“真的嗎?”少年立刻停止了哭,紅著眼睛試探地問。
姜漁覺得以少年這心機,她恐怕很快就被對方拿下。
主人,你可以選擇拒絕啊!許愿人沒要求你答應謝書清。
姜漁點頭,‘確實沒有,只是我想而已。’
雖然那也不是喜歡,大概只是一種心疼。
他總是讓她想到另一個謝書清。
姜漁點頭,“君子一駟馬難追,臣不騙人。”
謝書清心里當然知道,早知道纏著對方就能讓對方答應他,上輩子他何至于那般小心翼翼,以至于她完全感覺不到他對她的心意。
“國師有你在真好。”
姜漁:“......”好人卡?
等偃月將大夫請過來的時候,姜漁起身出去了。
“高大夫,這邊診斷病人身份比較特殊,你這邊金線診斷可行?外傷你可否教我?”
這樣的直接讓高醫師十分詫異,“容在下問一句,里面的人是誰,讓大人這般在意?”
姜漁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重復,“在意?”
而后又反應過來,“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誰?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高大夫道,“在下看得出大人十分著急,想必里面那位在大人心里十分重要。畢竟在下從未見過大人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
姜漁只覺得困惑,她何時慌張了。
這大夫怎么凈胡說?
她何時在意?
“可否?”姜漁失去了耐心,不想繼續糾結自己是不是在意的問題。
謝書清聽著兩人的對話,唇角微微翹起。
阿漁還是這般耿直單純!
只是她的回答讓他更加清晰一點,她此刻對他不是真正的喜歡,也許只是出自于憐惜。
一個女人愿意憐惜一個男子,那么遲早她會為男子妥協一切的。
眼淚似乎比什么都管用。
他的阿漁真可愛~
“大人,這般著急還說不在意?”高大夫顯然是有些無語,但看著國師那冷著臉的模樣,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包扎傷口很簡單?”
既然答應了少年的事情,那定然是要做到。
姜漁想到自己現代世界,生病診病比這里要容易太多,可是這里卻沒有那樣方便。
一個傷寒就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相信以國師的能力,區區包扎傷口定不在話下!”高大夫一臉認真地說。
姜漁:“......”
女人是絕對不能說自己不行的!
她這屬于是行或者不行都必須上陣了是吧?
壕無人性!
主人,貓貓相信你定然是沒有問題的。
姜漁:“......”這一個兩個都比她自己更加自信!
她沒有長嘴巴嗎?
不會自己表達嗎?
竹青:聊勝于無。
姜千漁:?
謝書清看著女子一臉無奈的表情,雖然遍體都疼,可這一刻心卻涌現絲絲甜蜜,他向往地不過就是這樣簡單溫馨的時刻。
權勢地位對于他而并不是最重要的。
生活地感受快樂與否也許才是一個人活著最大的意義。
他花了一輩子時間才明白,如今重活一時,一定不會辜負這來之不易的好好活著的機會。
當高大夫隔著絲線把脈之后,就把包扎傷口的工具箱恭敬地遞送到姜漁的面前,“接下來就看大人你了。”
姜漁只剩下無語,怎么感覺這一個兩個都在看笑話呢?
不就是包扎傷口,有什么難得?
接過高大夫的工具箱,淡淡道,“你在一旁等著,有任何問題立刻解決。”
高大夫點頭,“那在下就不進去了。”
“嗯。”
~
可是等到真正上手的時候,姜漁覺得最難的不是包扎傷口。
而是處理傷口。
“別哼!”姜漁受不了少年故意發出的疼叫聲,不是不能叫,只是他怎么和別人叫的就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如同貓兒似的嚶嚶哼,還一副楚楚可憐地表情凝視著她。
叫她如何下手?
也不知是輕是重,他就擱那喊疼。
讓她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可是大人,我疼~”
姜漁:“?”別這么喊,她真覺得手抖!
女人清冷的目光掃視過來的時候,自帶一種威嚴感,那雙清澈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小心思。
“忍著。”兩個字說的極為冷靜。
謝書清第一次能感受到來自于姜千漁的反差感,她一臉云淡風輕,聲音也淡定,給人一種就算泰山壓頂她也依舊能面不改色,可實際上從她小心翼翼地觸碰他傷口的動作,他能感覺到她的緊張,生怕不小心弄傷他。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