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女臉上失落的神色,謝書清低垂下纖長的睫毛,他的心似乎被撬動了。
僅僅這樣的話就足以撬動他的心臟,他可真沒出息!
可是她說她想看啊!
他不是說過喜歡對方,就是要做讓對方開心的事情嗎?
現在她只是想看看煙花,這點愿望他都不能滿足嗎?
今日是他太生氣了。
但是他方才都放出話來,不會讓她出這個籠子,如今答應她看煙花豈不是打自己的臉,這讓謝書清有些糾結。
“你在想什么啊?”少女親了親少年的側臉,目光柔和極了,“你是不是擔心放我出籠子?”
謝書清垂下眼睫不說話,又親了一下少女的紅唇。
“你想看我給你弄來便是。你不用出籠子也可以看到煙花。”
姜漁:“......”真是謝謝他了!
主人,你現在不生氣嗎?
‘生什么氣呢?’這么在意她感受的謝書清她高興還來不及。
他現在好變態,你不害怕他傷害你嗎?
‘他不會的。’她的分量甚至比他自己的一切都重要,他又怎么會傷害她啦,只是恐怕他不會給她自由,尤其是現在這個他不信任自己的時候,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
宿主你真的變了,從前你都不會讓自己身處這種危險的境地的。
‘人總是會變得。’
此刻的自己她很喜歡,謝書清也喜歡,那就足夠了。
為什么要糾結那么多別的東西。
“好啊!”少女眼神依舊亮亮地看著他,似乎很期待他這樣做。
謝書清再也忍不住低頭咬住少女尖尖的耳朵,他聲音壓低地很沉,“你真的一點都不怪我嗎?”
“不怪你。你對我已經特別好了,反倒是我對你不夠上心才會讓你如此沒有安全感,生怕我會離開你拋棄你。應該怪我的吧?”
謝書清幾乎有些哽咽,“漁漁,我真的很喜歡你。你一定不能討厭我。”
就這樣,謝書清離開了鐵籠,很快他又回來了,帶著煙花回來了。
順便把唐婉柔送回了客棧,此地很安靜,除了煙花便只有他們兩人。
世界很安靜,巨大燦爛的煙花在天空綻放。
美麗是短暫的,安寧是短暫,溫馨也是短暫的。
謝書清看著少女的側臉,看著她眼里綻放的煙花,這一刻真的太夢幻美好了。
多么希望時間就留在此刻。
他的心中就不會有那么多的焦慮不安。
只是像此刻這般簡單的溫馨就好了。
其實他要的不過是一個她,只是這點愿望都難以實現。
忽然少女回頭了,她的眸光之中帶著笑意,將他的彷徨不安看在眼里,“書清,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如此的包容。
姜漁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而謝書清是注意到那抹亮光才發現少女眼里含淚。
他的心隨之顫抖,“怎么哭了?”
將少女擁入懷里,感受著胸前的衣服被淚水哭濕,謝書清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煎熬。
“漁漁,我不會一直將你鎖在這里。只是需要給我一段時間。”一段調整自己,一段結束這里一切的時間。
“你說什么都好的。”少女有些哽咽道,“書清,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更多的是開心,而不是委屈煩惱猶豫糾結。這世上我唯一在乎的人只有你。”我正是為你而來,沒有你,這個世界對她沒有任何的意義。
姜漁忽然就理解了愛情之中這種唯一性的感覺。
是的,當你從心里認定了一個人,那么除他之外的所有人于你而都失去了意義。
失去了愛情層面的意義。
你看到他會心動,可你看到別人不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心只有一個,裝進了一個人,就沒有辦法再裝下另一個人了。
謝書清點頭,眼睛紅了。
‘這世上我唯一在乎的人只有你。’這句話徹底擊穿他心底的防御盔甲。
他心里開心又愧疚。
他的小狐貍終是只在意他了。
~
與此同時。
客棧里醒來的唐婉柔驚恐地翻身坐起。
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確定都還在,惶恐不安的心才有片刻的安寧。
謝書清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居然敢這般對她!
如果她現在告狀,還來得及嗎?
根本來不及,也許她已經被他監視了,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觀測。
那女子是誰?
居然被謝書清這個瘋子喜歡上了。
不守禮法,婚前越界,謝書清在她心里的美好光環徹底破滅。
她來時路上那些興奮美妙的幻想碎的一干二凈,如今她一點都不想留下,她害怕謝書清那個瘋子找上門來。
這個婚約也不是非得要的。
畢竟就像皇帝哥哥說的,天下好男兒多得是,她為什么要吊死在這一棵樹上!
好好活著不好嗎?
難道她想被關進那個金色的鐵籠之中,那是謝書清在意的方式,可她甘愿被他囚禁嗎?
她所以為的喜歡可不是如此變態的方式。
唐婉柔再也冷靜不了,她要退婚!
若不退婚,說不定她就成了他們二人在一起的擋箭牌!
那樣的生活她簡直想都不敢想!
太邪惡了。
“公主,昨晚是將軍把你抱回來的。”侍女走了過來,緩緩地說,“將軍殿下人還怪好的。對公主還是上心的。”
唐婉柔:“.......”!
你恐怕不知道我為什么不能自己走回來,而是需要他抱回來的原因是什么?
因為她目睹了他的奸情,他的陰暗!
他沒有當場殺了自己就算心情好了。
他可太卑鄙無恥了。
故意將她引過來,就是想告訴她,不要再逼婚了,否則我會囚禁你的哦!
“公主,你看上去一點都不開心?”
唐婉柔:“......”笑不出來一點!
但是她不準備和侍女解釋,也不想把昨天的事情說出去,因為她擔心自己會被殺人滅口。
禍從口出。
謝書清目前放她一條生路,她可不能自己撞到槍口上。
“我就是沒有睡好。”
唐婉柔讓侍女準備好紙筆,正準備寫封信給皇帝哥哥。
大意就是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