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腦子指不定在想什么壞主意。
一種被攻略的奇異感覺爬上心頭,姜漁覺得很神奇。
明明她是攻略者,現在倒像是反過來了一樣。
她明明從姜千漁的記憶了解謝書清,可是當這個人真的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卻猜不透他此刻正在想什么。
這種感覺真讓人抓馬!
他真的和姜千漁眼中的謝書清不一樣,有些地方是一樣,又不盡然全是一樣,細節之處總讓她有種驚訝,又很合理。
只能說明一個事實,他是謝書清,是一個姜千漁所了解不深刻的謝書清,是一個她需要反復了解認識的謝書清。
他對原主的愛,她的理解來自于原主的理解,可是如今這段時日的相處來看,似乎并不簡單!
“阿漁~我吃好了。”少年的話驚醒了姜漁,姜漁恍然,“好。”
謝書清看著女子神情有點發愣,似乎沒想到他會吃的那么快。
其實他當然明白對方是為他好,但是還是想逗她,看她會不會在乎自己?
生活的樂趣就在于此了。
如果喜歡一個人,那逗弄對方是一種情趣,這是不經意之間會發生,你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一個人你喜歡他,而不是讓對方去猜來猜去。
感覺很多時候都是一種錯覺。
喜歡不是一種感覺,而是一種實際行動。
說很多喜歡你,不如做一個喜歡的動作。
姜漁也快速吃完,“傷口先上藥。”
“臣去喊大夫,等傷口上藥,你就好好休息。”
謝書清:“......”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
方才明明答應他的。
要出去曬太陽的。
結果就是這么變卦?
“阿漁,我想你幫我上藥。”
姜漁拒絕,“不行,昨日是特殊情況,今日高深云會幫你上藥,順便看看傷口。”
“他也是一位男子。你不用擔心慌張。”
謝書清抓住了關鍵詞,“為何昨日是特殊情況今日就不算是?”
姜漁:還挺會抓關鍵詞的。
“昨日,殿下生命安危最重要,今日殿下休養生息很重要。”女人淡淡地說,幾乎不用遲疑就回答了。
這讓謝書清明白了一點,“你這是想要我快點養好傷回宮是吧?”
“是!”
說完姜漁就出去了,而高深云提著醫箱進來。
看著床上模樣比女子還要精致的男子,高深云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公子?”
“你就是高深云?”謝書清打量著來人,身高修長,眉目清秀,一雙大眼睛很是靈動。
“是。”
“你在這府中待了多久?”
“大概十年吧。”
謝書清頓時胸口有點悶了,十年?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他竟不知道她府中有位男子陪著她十年。
“你喜歡阿漁?”
高深云嚇得心口一跳,誰要喜歡那般不近人情的家伙?
即使她站在他面前,他都看不透她在思考什么,和她相處,就像是在走迷宮似的,靠猜?
想不了。
完全想不了。
“不喜歡。”這回答地斬釘截鐵!
謝書清看得出這男子說的不是假話,因為他的整個表情似乎都在抗拒。
想到這,他就放松下來,還調侃,“為何不喜歡?她可是身份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嫁給她吃穿不愁,財富享用不盡。”
“要那么多錢沒用啊,在下又不是沒有能力生存,沒那個必要。”高深云一臉嫌棄道,“還是先給公子你上藥吧,否則大人又該生氣了。”
“她還會生氣?”這句話在謝書清耳朵里顯然特別稀罕!
“當然。”高深云一邊扯開綁帶,一邊贊嘆道,“這傷口處理地還是不錯的。”
這句話讓謝書清的記憶回到昨日,昨日她被他弄得滿頭大漢,可還是細致地一點點將他身體的傷口都處理干凈,那份小心翼翼讓他心口顫抖地厲害。
“國師學東西很快的,公子是唯一得到這個待遇的人。”
謝書清想,如果他不是她所認可的陛下,她會對他有耐心嗎?
會縱容著他嗎?
想起來就會覺得痛苦,因為有些事情如果選擇逃避,就會誤入歧途。
他當然希望她完全屬于他,完全只有他,可事實并不會如此。
她對他好也許出于很多原因,并不完全是為他心動。
“公子喜歡大人?”高深云能感覺到謝書清的沉默,沉默是什么,是有什么想說但卻問不出口,顯然國師讓面前這位男子感到困難。
謝書清點頭,“她說她與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是她的一廂情愿。”高深云不客氣地評價,“大人的世界很純粹,滿天星辰就是她的歸途,如果公子愿意陪伴在她左右,是她的幸運。”
謝書清聽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做了什么讓你如此怨她?”
“在下可不怨她,公子怨她是對的。”高深云顯然理解謝書清在想什么,安慰道,“其實大人都明白的,只是她需要時間消化你所說的一切。”
謝書清輕輕嘆氣,“若我能知曉她的想法就好了。”
這樣就迎合著她就好了。
當然除了放棄喜歡她。
“在下說的這些話都很實在,我看的出公子是真心心悅大人,只是大人也許真的不懂男女之情,或者她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會娶夫生子這件事情,你需要讓她有一個慢慢適應的過程。”
謝書清點頭,他明白高深云說的都是對的。
他不能逼著她同意,只有心甘情愿,才愿意攜手前進,否則只會成為日后的導火索。
“大人確實挺在乎公子,這是在下從見到她就從沒有過的事情。”高深云又想起這件事情,“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大大方方直白地告訴她,這樣她就不會理解錯或者是沒聽懂你的意思。”
“她的心不在塵世之中,而在于星辰之間。”
謝書清嘆氣,這世間中像她這般純粹而擁有赤子之心的人很稀有,對于他的吸引力很大,也許對別人也是同樣吧。
“你很了解她。”謝書清不得不承認,他不再嫉妒高深云,而是產生了另一種奇異的感受,他似乎真的很懂姜千漁,即使他不喜歡她。
這也許就是基于對她長久的理解之上吧。
這種關系是他根本無法嫉妒的。
他永遠都不是高深云,而高深云也絕無可能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人與人的關系永遠處于一種奇妙的平衡之中。
簡單純粹只存在于特定的兩個人的交流之中,否則便是遇到真人便是真人,若遇到假人,那便成為假人去應付。
“不,你也會很快了解她的脾性,因為大人在某些方面簡直簡單到不可思議,她的世界很簡單,簡單到你根本不需要猜,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做什么。”
謝書清:“......”真的這樣的人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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