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小心翼翼的溫柔真的很迷人。
“嗯~”那甜軟的尾音如同鉤子似的不放過她的心臟,不一會兒姜漁就覺得自己渾身是汗了。
這家伙真的很折磨人!
特別是處理臉上傷口的時候,少年直勾勾的眼神,滿懷情意的眼眸盯著她目不轉睛的時候,姜漁垂著眼睫處理傷口,可總是會分心。
那目光太過火熱,所到之處如同火焰燎原。
這目光不太安分。
只是當她抬眸看他的時候,他又假裝去看別的東西了,好像那就是她的錯覺一樣。
聽到女子無奈的嘆氣,謝書清得意極了。
“國師大人,你出汗了,累了嗎?”
這會兒姜漁抬眸,少年又愿意看她,目光無辜地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閉嘴。”
“國師大人,是嫌棄孤說話太多,還是嫌我煩了?”少年語氣委屈極了,眼圈紅紅,紅腫的臉頰看起來可憐不已。
“臣的意思是,殿下現在受傷了,該好好休息。”
謝書清笑了,姜漁莫名地看著少年燦爛的笑容,雖然那張臉不是另一個謝書清,卻總能讓她聯想到他。
“看來國師大人還是擔心孤。”
姜漁忽然想到他此時的身份,“攝政王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少年的笑容淡了下去,“是啊~”
“如今我以這樣糟糕的樣子被所有人看光,大概是不會有人愿意要我了。”這句話配上少年憂郁落寞的表情,不得不說極其讓人升起憐惜之情。
他是故意在她面前這樣說的吧!
姜漁目光移開,“殿下很好,不必擔心,一定會有人愿意娶你的。”
“你呢?”這句話讓空氣都凝滯了。
姜漁用棉花團去擦拭白凈皮膚上血淋淋傷口的血,手不自覺重了一瞬,少年的疼呼聲讓她放下手里的棉花團。
“我?”
這句下意識地反應讓氣氛緩和了很多,而謝書清慢慢落入谷底的心也仿佛活了過來。
“國師大人,看過了我的身體,是不是也應該負責一下?”
“不僅看了,還又摸又抱。”
姜漁:“.....”絕對是碰瓷!
女人詫異地看過來,“殿下怎么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不是一時起義,而是喜歡大人很久了。”這句話像是一把斧頭,直直地劈中姜漁的心。
也許是受到原主記憶之中對謝書清記憶的影響,姜漁覺得這句話挺讓人心動的。
“殿下,臣不是有意要冒犯殿下的身體,請殿下恕罪。”
說這話的時候,姜漁立刻跪在床邊。
空氣似乎再一次凝滯了。
她能明顯感覺到少年情緒的失落。
他的目光看著她,卻陷入了沉默之中,很久之后他才道,“起來吧,你沒有罪,不用恕罪。”
姜漁抬眸,就看著少年低垂下眼睫,不復方才的活潑燦爛,整個人如同雨打的芭蕉一般沒有生氣。
“殿下打算怎么辦?”
“你為何不喜歡我?”少年依舊不死心地問道,“你是不是有別的喜歡的人?”
姜漁淡淡解釋,“并不是。”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殿下值得更好的人。”
這不過是委婉的拒絕吧。
謝書清苦澀地想,早知道她會拒絕,只是依舊沒想到她還是拒絕地那樣徹底。
究竟如何做才能走入她的心呢?
“至于謝錦凰,殿下其實不必過于擔心,有臣在,臣不會讓她傷害你。”女子神情很是認真,與方才拒絕的神態一樣認真。
她總是那樣真實。
喜歡地真實,不喜歡地也真實,只是讓他難受地想哭。
少年的眼淚如同珍珠串似的從眼角滑落,嚇得姜漁從地上起來,“殿下怎么了?”
怎么還哭上了?
她說的話太重了?
她方才那話也不重吧。
不過說的是客觀現實而已,若是答應太快才是不真實。
真正好的東西不會輕而易舉地得到,它必然要經過艱辛的努力才能得到。
所有偉大的事物都是如此。
從來沒有什么東西輕而易舉的。
只是紛繁復雜的現實需要你簡化,找到最核心才能以最大的效率去解決困境。
“我好難受。”謝書清伸手抓住了女子的手,“我只喜歡你。”
“國師大人不要急著拒絕我,可以先相處看看對不對?”那懇求的語氣讓人很難拒絕,目光對視上少年哭紅的雙眼,姜漁覺得自己真的很難開口拒絕。
想到另一個謝書清,她發現自己從沒有對他心軟過。
可能是想要讓他死心,所以每一次的拒絕都說的毫無余地,不想他生出多余的念想。
只是肌膚上滾燙的淚滴真的很灼燒她的心。
她只是垂下頭,輕輕點頭。
別說女人哭起來要人命,男人哭起來不遑多讓!
主人,你看起來很無奈。
‘我只是感嘆一句,怪不得男人無法抵抗女人的眼淚,我也抵抗不了謝書清的眼淚。’
主人,你真變態,居然喜歡看別人哭!
姜漁:‘?’
‘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我對那種柔軟的菟絲子花一樣的人完全抵抗不住。’
她此刻覺得謝書清頂著一張妖媚的臉,哭起來就像是一朵雨打的嬌花,性情軟軟的看起來怪讓人憐惜的。
但這并不能排除他是裝的嫌疑。
大概率是裝的。
可是也許知曉他上一世的經歷,對他多了寬容,居然會覺得此刻的他這樣挺好的。
比起上一輩子的謝書清,這輩子他似乎勇敢很多,心機似乎也很多,但那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姜漁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但又總體想來,沒什么奇怪的。
就沒在多想。
看到她點頭,少年顯然又哭又笑,“謝謝阿漁~”
姜漁:“?”這家伙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吧?
這剛點頭,就開始光明正大喊她阿漁?
女子疑惑地目光看過來的時候,謝書清再一次被可愛到了,“阿漁是你啊,國師大人。”
姜漁:“......”心臟受到暴擊!
“殿下,這樣喊臣怕是于理不合?”
“喜歡我這樣喊你嗎?”少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興致勃勃地又問了一個問題。
姜漁:“......”你覺得呢?
她真的有種自己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不喜歡嗎?”少年失落地看過來,姜漁只能硬生生點頭,順便安慰道,“殿下別想太多。”
“會不開心的。”
“阿漁希望我開心嗎?”少年又一次笑起來,仿佛很容易被哄好的樣子。
“當然。”這句話姜漁說的很認真,懸著的心終于落地,“臣希望殿下永遠都開心。”
“若阿漁答應娶我,我想我會永遠開心。”
姜漁:“.....?!”男孩子能不能矜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