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藍及時勸住了喬貴妃的不冷靜,這一路,喬貴妃緊咬著唇才將怒火給壓制。
路過太和宮時,遠遠地看見了扶月的身影。
只一眼,喬貴妃嘴角勾起了冷笑,轉身回了咸福宮,折騰了一日早就筋疲力盡,連手都不想抬起來。
大半個身子沉浸在浴桶中,緩解了不少疲倦。
期間小宮女來稟報,霽藍出去了一趟,片刻后又折回來,凈了手后又替喬貴妃揉捏肩。
“皇后從太和宮離開了,眼睛是紅腫的,奴婢猜應是和皇上吵起來了。”霽藍道。
喬貴妃睜開眼搖了搖頭:“本宮原以為方老夫人會勸住皇后及時回頭,如今看來,已經是無藥可救了。”
“娘娘?”
“皇后十有八九是和皇上勸誡,讓本宮接受驗身,試圖堵住悠悠之口。”
喬貴妃嘴角勾起冷笑:“若是為了父親,莫說接受驗身,就是沒了性命,本宮也心甘情愿,可若是為了打消皇后心里的那點兒執念,本宮憋屈!”
她堂堂權相嫡女,憑什么要接受驗身?
這不是狠狠踐踏她的尊嚴?
“娘娘可有什么好法子?”霽藍擔憂。
喬貴妃莞爾:“父親在外拼死征戰,可不是讓本宮過得如此憋屈窩囊的!”
……
太和宮
滿地奏折和狼藉,朝曦坐在臺階上已經有些迷茫了,滿腦子里都是下午方荼的提議。
“為了北梁,為了軍心不散也是為了保住喬丞相,臣妾懇請皇上盡快讓貴妃接受驗身。”
方荼說得一臉認真。
可朝曦像是不認識方荼一樣:“皇后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臣妾是為了北梁……”
“皇后明知貴妃冰清玉潔,豈能接受驗身?這對貴妃而,是極大的屈辱!”
事發之后,朝曦從未有過念頭讓喬貴妃接受驗身,他甚至已經做足了準備,繼續派兵增援,強攻云國!
方荼仰著頭失望地看向了朝曦:“江山不是皇上一人的,為了北梁,委屈貴妃又算得了什么?當年皇上為了鞏固江山,不也是迎娶了四個和親公主在身邊?”
兩人四目相對,方荼凝重道:“怎么到了貴妃這,皇上就舍不得了?”
“皇后!”朝曦臉色微變,深吸口氣語重心長地看向了方荼:“這不是委屈貴妃的事,是有人在北梁臉上踐踏,堂堂一國貴妃,因為幾句流蜚語就要被人接受驗身?這是在打朕的臉!”
兩人有了爭執。
方荼卻絲毫不讓:“那皇上寧可要兵戎相見,也要保住貴妃顏面?”
面對質問,朝曦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方荼,他不太明白,為何好好一個人突然就變了。
且不說喬丞相為了北梁付出多少,就說喬貴妃本人,入宮一年多,為了替皇后擋災,落下個飛揚跋扈,草菅人命的名聲也不曾抱怨半分。
貴妃那般傲氣之人,若驗身,無異于拿刀子凌遲了她。
讓貴妃接受驗身的那幫大臣,嘴上說著為北梁,為了平息流,朝曦只有生氣。
但又能理解。
可唯獨這話是從方荼嘴里說出來,宛若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推翻了一切。
“貴妃冰清玉潔也好辦。”方荼仍固執地說:“貴妃可有心儀之人,又或者將來要定下婚約的……”
“夠了!”朝曦沉聲呵斥,攔住了她的后半句話:“這是前朝事,朕會處理,你先回去吧,來人,送皇后回鳳儀宮!”
常公公上前卻被方荼給攔住了,不肯罷休道:“皇上,貴妃是后宮妃嬪,乃臣妾管轄,臣妾身為中宮皇后,不能縱容貴妃如此不懂事!”
“皇后娘娘,您先回去吧。”常公公瞧著朝曦臉色凝重又難看,心都在哆嗦,趕緊拉著方荼勸。
就連扶月也在勸:“娘娘,皇上正在氣頭上,咱們還是等皇上氣消了再來吧。”
伺候了皇后這么多年,扶月還是第一次看見皇上對皇后動了怒,她慌了神,趕緊拉著方荼離開。
方荼半推半就地走了,臨走前看向朝曦的眼神多了幾分窺探。
人走后,小太監又送來無數封奏折,朝曦平息怒火之后準備批閱奏折時,卻發現本本都是參奏貴妃。
氣的他將奏折全都扔了出去。
心口起伏,怒火難消。
坐到了大半夜他的情緒才穩定下來,問起常公公:“貴妃可曾來過?”
常公公弓著腰道:“皇上,貴妃娘娘下午去了慎刑司呆了兩個時辰,直接回咸福宮了。”
朝曦眼眸微動,又問起了在慎刑司都審問了什么。
“奴才不知。”
“去打聽!”
常公公哆嗦著趕緊去走一遭。
大半個時辰后一路跑回來稟報:“回皇上,喬貴妃娘娘抓走了麗貴人身邊的六個伺候地,打了足足兩個時辰鞭子,兩個宮女欺辱麗貴人,四個太監對麗貴人凌辱,還招出是筠妃娘娘探望了麗貴人,喬貴妃留了兩個人看著麗貴人,還說要求您,讓麗貴人回母族。”
“果真?”朝曦眉眼微動。
常公公叫苦:“皇上,老奴豈敢撒謊啊。”
說到這常公公忽然又道:“還有一件事,貴妃娘娘從麗貴人那出來之后,還遇見了皇后娘娘,也不知皇后娘娘說了什么,貴妃娘娘很生氣。”
“遇見皇后?”朝曦大抵猜到了什么,必定是皇后跟喬貴妃提過了驗身的事。
他呼吸有些滾燙,眼里露出幾分失望。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