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蘅聞錯愕不已的看向了楊卿鳳:“你說什么?”
“季大公子耳朵聾了不成,那硯臺每個人都有,你自己不去打聽,反而自作多情誤會了,怪誰?”
楊卿鳳撇撇嘴,拉著姬郢的衣袖撒嬌:“王爺,妾身乏了,想回去歇息。”
“走!”姬郢命令。
馬車走遠了,季長蘅才回過神,他不信派人又去打聽。
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一個月前,郢王府確實給每個參加科舉的學子都送了紅硯臺。
“其實小王爺只是派人送了紅硯臺,多一個字都沒說過,公子,真的是咱們誤會了。”侍衛道。
季長蘅死死咬著牙,嘴里嘗到了血腥味。
他根本就沒有派人打聽過紅硯臺的事。
一方紅硯臺價值不菲,小王爺居然給每人兩塊!
季長蘅怎么也想不到小王爺出手這么闊綽。
“那太傅,還有幾位大人日日去做客,又是為何?”
不遠處迎面走來其中一個大臣,見了季長蘅恨不得立馬就走。
“李大人請留步!”季長蘅伸手去攔。
李大人硬著頭皮站好,嘆了口氣:“季大公子也別氣餒,日后努努力,還是有機會趕上狀元郎的。”
狀元郎三個字就像是一根針插在了心口上。
刺痛難忍。
季長蘅反問:“當初李大人是憑什么依據我能奪魁?”
李大人見他問,便直接說:“還不是因為你祖父那篇文章鬧的誤會,我只聽說是你拿出來讓學子欣賞,我偶然看過,驚為天人,一時誤會,僅此而已。”
李大人也覺得很倒霉,平白無故鬧出了烏龍。
他只是按照季家老太爺的水平去評估季長蘅。
都怪他自己不爭氣!
“要是你祖父在世,說不定就能和戚璉一決高下。”李大人嘆:“事已至此,也不可能更改了。”
季長蘅額前青筋暴跳,語氣不善:“那今年科舉修改和往年不同,大人為何不提醒?”
規矩改了,他不知情,一直誤以為他的文章是被百官親自看過。
所以才篤定狀元郎是板上釘釘。
不曾想,這些人壓根就不知道試題答卷是誰的。
接連三樁誤會促成了此事,要說只是一個意外,季長蘅說什么都不信。
還要再多問幾句,李大人擺擺手,借口還有要緊的事先離開了。
那避之不及的速度和前幾日拉著他稱兄道弟,判若兩人。
季長蘅抿唇,再次嘗到了血腥味咬著牙硬是給咽了回去。
...
郢王府
馬車停下,楊卿鳳早就識趣的和姬郢拉開距離。
方才碰了一下,對方看她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涼颼颼,她絲毫不懷疑對方會不會真的拿出刀子來。
“季長蘅確有幾分才華,不過經此一事后,成為了全京城的笑柄,科舉這條路已經堵死了。”
楊卿鳳想象把一個人捧上天,又狠狠拽下來,摔在地上的滋味,一般人輕易走不出來。
“我剛才看季長蘅手里拿著的應該是一份試題答卷,他將所有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科舉上,現實卻給他沉重一擊。”
楊卿鳳咋咂舌,實在難以想象心高氣傲的季長蘅,往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姬郢淡淡地瞥了眼楊卿鳳:“聒噪!”
對方縮了縮脖子,誰能想到促成今日這個局面的就是眼前溫文儒雅的小王爺?
接連幾日
京城都在談論戚璉迎娶美嬌娘,是如何一步飛躍。
往日狹小的院子忽然就來了許多人。
戚璉不得已,只能閉門不見。
最后還是太尉府出手幫忙。
而季家就是截然相反。
從人來人往變成了死氣沉沉,整整三日季長蘅將自己關在房間里,劉蕓娘來了好幾次,都吃了閉門羹。
她皺著眉還想說什么,卻被趕來的二夫人一把拉住了:“這個時候別去煩他了。”
“姑母。”劉蕓娘想了想:“我聽母親的意思,這事兒祖母那邊早就預料到了,咱們去找祖母,說不定日后還有機會,不是常說一筆寫不出一個季字么,祖母真的會不管大房了?”
她覺得祖母不會那么心狠。
只要大房的人去認錯,磕頭賠罪,老夫人心一軟就原諒了。
二夫人嘆:“哪有這么簡單。”
別說劉蕓娘了,二夫人腸子都悔青了,當初就不該答應了老夫人將劉蕓娘嫁過來,也不至于二房處處依附大房過日子。
現在好了,成了笑柄,還要連累二房。
二夫人想著三夫人跟四夫人的瀟灑,心里不是滋味。
若是季老夫人肯提拔二房,二房也不會一條路走到黑,說到底就不是親生的,多了些隔閡,白白讓二房給大房墊背。
“別一口一個祖母叫的親熱,人家也未必稀罕,你就是孫媳婦,手別伸太長,長蘅要面子,你求了老夫人,反而適得其反!”二夫人勸。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