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喧天,前三名的榜單來了。
赫然字跡都比墻上的大了許多。
兩位官兵展開,貼墻壁上讓人觀看。
“狀元郎竟是戚公子!”
“戚璉?”
“戚璉高中榜首第一!”
狀元郎的名聲迅速傳播開來。
季長蘅瞬時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盯著戚璉兩個字。
咚!
一顆紅繡球砸在了一名男子的頭頂上。
眾人歡呼。
被砸中的人正是戚璉,身穿粗布衣衫,面容堅毅,一手拎著紅繡球,激動不已。
四周全都是恭賀。
戚璉的正對面就是季長蘅,兩人對視,一個臉上露出溫和笑容,一個面色鐵青,隨時都要爆發。
“季表哥,你是第五!”方逸忽然看見了季長蘅的名字。
眾人簇擁著戚璉的同時,還不忘神色怪異的看向了季長蘅。
放榜前一個月,人人都以為狀元會是季長蘅。
誰能想到他僅是第五,連前三甲都沒進。
季長蘅站在那,看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宛若被人狠狠打了巴掌,又將臉面扔在地上狠狠踐踏。
“大公子,這會不會是弄錯了?”
“會不會是......”小廝欲又止,季長蘅拔腿往回走,疾步匆匆來到了樂晏這邊,幾步之遠,他沉聲:“知你厭惡我,我寒窗苦讀十幾年,科舉不是兒戲,你不該仗著身份胡作非為,篡改名次!”
他不信一個窮的連衣裳都買不起的男人,會高中狀元!
更不信自己連前三甲都沒進。
樂晏直勾勾的看著戚璉被榜下捉婿,太尉親自扣他,想要當場訂下婚約,戚璉沒見過這個場面,被嚇得不輕。
正看熱鬧呢,誰料被人擋住了視線,還莫名挨罵。
樂晏蹙眉,不禁氣笑了:“我才沒這么無聊!”
“可太傅明明夸我的文章極好!”
“那篇文章不是季老太爺所寫,你不過謄寫,怎能據為己有?”樂晏反問:“此次科舉試題,是主審官親自封印,無人知曉是誰,由百官親自擬選,怎么可能做假?”
被人質疑,樂晏有些氣不過。
這人明明自己沒本事,還到處怪人。
話音落一旁也有參與投票的審官道:“公主所確實如此,此次科舉就是為了公平公正,絕不可能泄漏。”
“稍后前三甲的試題會展示,季大公子若是不服氣,可以對比。”
這大人的語氣多了幾分輕蔑:“今日科舉的,哪個不是寒窗苦讀十幾年?戚璉科舉前一日,還在埋頭苦讀,論努力,戚璉也不遜色。”
被懟的無話可說,季長蘅仍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他深深地盯著樂晏。
樂晏被看得不耐煩了,正要喝斥,卻見一名紅衣女子來到了跟前。
“夫君怎么在這,可讓我好找。”
劉蕓娘喘著粗氣,步步上前,臉上掛著笑,等看見樂晏時慌忙行禮:“見過公主。”
樂晏煩躁的擺擺手,轉身拉著方荼上了馬車。
季長蘅腳下步子輕挪,被劉蕓娘結結實實擋住了,她笑著問:“夫君怎么這么晚還沒回去?可曾看過......”
看著劉蕓娘一張勉強稱得上清秀的臉龐,發鬢因為動作幅度太大的緣故,已有了散亂,兩支金釵搖搖欲墜,配著一身紅衣,怪異又難看!
偏她還仰起頭,露出被汗水浸濕的臉龐,混合著脂粉,季長蘅心情更煩躁了。
“誰讓你來的?”他怒了。
劉蕓娘脫口而出:“是母親,擔心你會被榜下捉婿,讓我來看著你。”
看著季長蘅陰沉臉色,劉蕓娘逐漸感覺不對勁,臉上的笑意也跟著消失了,回頭看時,只見一個陌生男子胸口掛著大紅花,被人圍著。
許多人朝著那人說:“恭喜狀元郎!”
“恭喜啊!”
“恭喜常太尉得了個狀元郎女婿!”
見此情形,劉蕓娘就是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她張張嘴,看向了季長蘅。
季長蘅卻惱羞成怒轉身離開。
“夫君。”她追。
馬車晃動,樂晏并未受影響,一眼不眨的看向了榜下捉婿的熱鬧。
“常姑娘今年十五歲,長的嬌媚可人,脾氣也好,太尉能親自來捉婿,十有八九就是早就看上了戚璉。”
方荼飛快地說起八卦,聊著聊著她又看向了身后季長蘅離去的方向,欲又止。
她也不明白,記憶里的表哥沉穩大度,辦事得體,怎么會這般鉆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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