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展夫人也不指望秦氏能來,哪怕是稱病,也比帶房喻因去寺里強,她深吸口氣:“走到這個地步,未來還不知……”
展萬凌搖搖頭,轉而拉起了展夫人的手:“母親,女兒現在有福哥兒,往后的事一切順遂,不論什么結果,女兒都不會責怪您。”
即便是展夫人不替自己做決定,展萬凌也沒辦法繼續忍氣吞聲,她望著搖籃內熟睡的福哥兒,面上露出慈母般溫和笑容。
傍晚
秦家請了大夫,譚氏站在廊下看著大夫進進出出,她皺起眉,一顆心就跟在油鍋里煎炸似的。
“快,快派人去給夫人送信,讓夫人早些回來。”譚氏叮囑道。
丫鬟應了。
二老爺聞訊趕來,進屋呆了會兒又出來了,耷拉著臉,看向了妻子:“怎么會弄成這樣?”
譚氏一五一十地說了:“母親一看見那孩子當場就變了臉色,和瑾瑜簡直一模一樣。”
聽聞這二老爺道:“你可知母親這么多年心疼瑾瑜,不僅僅是因為瑾瑜是秦家嫡長孫,還有瑾瑜像極了已逝的大哥,當年大哥早逝,就是母親的心結,二十多年了,若不是有瑾瑜支撐著,怕是早就倒下了。”
譚氏訝然,這倒是沒有想過。
“嫂嫂呢?”二老爺看了一圈,并未看見秦氏,后宅的事二老爺幾乎不插手,更是很少來,就是怕大房的人多心。
譚氏也沒隱瞞:“一大早嫂嫂就帶著房喻因去了寺里祈福。”
“什么?”二老爺蹙眉,嘴里連連怒罵:“簡直糊涂!今日好歹也是展家辦喜,兩家也不是死對頭,她怎么如此糊涂?”
“你少說兩句吧,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母親心里自有決斷。”譚氏勸。
夫妻倆一臉愁容。
半個時辰后大夫出來了,道:“老夫人這是大喜大悲導致的心脈受損,已經服了藥,暫時無礙了,不過老夫人近幾年身子越來越差,可不能再被刺激了。”
“有勞大夫了。”二老爺親自將大夫送出去。
譚氏提著裙子進了里間,床上的秦老夫人睜著眼望著頭頂帷帳,聽見動靜朝著她看來,嘴里念叨著:“那孩子像極了瑾瑜……”
“母親,孩子都好,又在京城養著,您可要好好養好身子,日后緩和了關系,有的是機會再去探望孩子。”譚氏紅著眼勸。
秦老夫人聽這話仿佛才有了精氣神,就著丫鬟的手喝了大半碗參湯,對著譚氏說:“年紀大了,越來越糊涂,有些事明知如此卻偏偏無奈縱容,結果落了這么個下場,眼睜睜看著重孫變成了旁人家孩子。”
這個孩子,她盼了許多年。
可惜了……
譚氏也不知該如何勸,只能順著話聊,好在二老爺很快就回來了,站在病床前道:“秦家是虧欠了嫂嫂,一個人守寡二十多年不易,這么多年該忍讓,退讓的都做到了,母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秦老夫人閉上了眼睛搖頭:“你不懂瑾瑜,有些事我不能讓他難做。”
二老爺還要再說卻被譚氏制止了。
等了大半夜秦氏才匆匆趕了回來,一臉的疲倦,站在床前指責起譚氏了:“我就說那樣的場合不該去,母親的身子本就孱弱,這下可好了,又嚴重了。”
譚氏蹙眉,正要解釋,秦老夫人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搶先開口說:“凌兒誕下了瑾瑜的嫡長子,和瑾瑜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說罷,秦老夫人眼看著秦氏變了臉色。
愣了片刻后立即搖頭:“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弄錯了,要么就是展家故意調換了,不可能……”
秦氏不信。
秦老夫人冷笑:“你若不信,滿京城去打聽,多少人見證下,你說凌兒懷的是姐兒,也不過是憑著幾顆青梅,猜測罷了,可有聽大夫說過一定是個女胎?”
幾句話質問讓秦氏語噎,就連眼皮都跟著跳了跳。
身后跟來的房喻因還粗喘著氣,剛才的那些話她都聽見了,心里咯噔一沉,展萬凌竟生養了個兒子?
秦氏看向了譚氏:“二弟妹也見著了?”
“是!”譚氏毫不猶豫地點頭:“那孩子確實和瑾瑜長得極像。”
秦氏又驚又喜:“太好了,瑾瑜有后了。”
開心不過片刻,就被譚氏一盆涼水潑下來:“今日太子妃特來賜名,展霆,小名福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