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拙不是第一次進監獄,上輩子去看二鍋頭的時候她去過,她也曾為幾位獄中人員診治過。
但樁橋監獄卻是特殊的,這個時候這個監獄還不是很有名,但上輩子這些樁橋監獄的信息公布出來,大家才知道這所監獄是不接收普通犯人的,這家監獄收押的都是諸如特務或者戰犯這樣的存在。到了后世,這里也收押一些在國內犯下經濟金融案件的外國犯人。
這年頭的監獄環境當然沒辦法跟后世比,地面是水泥的,室內的照明也不是很充分,哪怕這會是白天,頭頂還有天窗,但內部依舊非常陰暗。
段志生帶著她一路穿過了關押區域,來到了一處……應該是醫務室?的地方。
推開門,門內的布置跟醫院的病房沒有太大區別,只是要小一些,且只有一張病床,除了病床上的病人,周圍倒是圍滿了人——或是公安,或是獄警。
顧拙從這些人中穿過,來到病床前。
看清床上躺著的人,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怎么是她?”她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段志生。
病床上躺著的并不是別人,正是白燕。
顧拙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段志生,張嘴想問她是敵特,又意識到如今不是后世,樁橋監獄里關的是哪類犯人并不是大眾應該知道的,又連忙抿緊了嘴巴。
“她怎么了?”然后她問出了一個自己此刻應該問的問題。
“好像是中毒。”段志生道:“她突然之間開始拿頭去撞鐵窗,一下比一下狠,而且力氣變得極大,我們三個人拉她都差點拉不住。而且我們怎么喊她她都好似聽不見一樣,根本不做理會。發現情況不對之后我們第一時間對她采取了催吐措施,之后監獄的醫生給她下了大量巴豆,她一度休克過,如今看著好像沒問題了,只是呼吸卻在不斷衰弱。期間還量了血壓,血壓極低,醫生給開了升壓藥給她吃了休克便終止了,但是呼吸至今沒有緩過來。醫生判斷,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快則三小時,慢則一兩天,她便會終止呼吸。”
顧拙皺眉,“你們確定是中了什么毒了嗎?”聽段志生說的,監獄的醫生做出的救援措施很及時到位,段志生他們也經驗豐富,做出了最佳選擇。
聽段志生的形容,白燕中的應該是神經類毒。看癥狀,似乎是塔崩或者沙林?
顧拙不是很確定,她雖然看過這方面的相關書籍,但這類的病患實在太少了,便是有這種情況,人家肯定也是找西醫而不是找她這樣的中醫。
“不知道。”如果說顧拙還有所猜測,那段志生就是真的迷茫了。
這個年代,對神經性毒的了解是極少的,別說是他,便是專業人士也未必知道。
呼吸衰竭的話……如果是后世,那自然要上呼吸機,但現在,據顧拙所知這個年代國內還沒有呼吸機。
顧拙咬著指甲,一時之間有些為難。
“段公安,這人是非救不可嗎?”她問道。
什么意思?
段志生他們不解。
“算了。”顧拙嘆了口氣,直接上前抬起白燕的下頜,開放氣道,然后……她低頭開始給她做人工呼吸。
呼吸機說到底就是開放氣道,輔助患者呼吸,這方面如今沒法找到替代品,也就只能先用人工呼吸湊合一下了。
當然,光是這樣肯定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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