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征一瞬間有點難過,但很快就振作起來。他很清楚,自己跟曉曦是相親認識的,新婚之后兩人又聚少離多,感情基礎還很薄弱,所以對方對自己不夠信任是完全能夠理解的。再者這是韓家的事情,曉曦到底姓范,事關韓家,她也不好隨意將之告知他,這與信任與否沒有任何關系。
只看賀長征一瞬間的神色變化,顧拙知道他應該是猜到了些許事情。好在她清楚這個男人對范曉曦用情至深,且他的人品還是比較可靠的,因此并沒有慌張。
賀長征決定和原計劃一般留下來一起等謝凜結束手術。
都不到一個小時,葉主任就從手術室出來了。
他拉下口罩,對著顧拙交代道:“手術比較成功,不幸中的萬幸,患者的肩胛骨骨折程度雖然深,甚至都不在原位了,但斷得很干脆,幾乎沒有碎骨,手術難度不高,后續調理好的話,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不過……”
顧拙的神情立馬緊張了起來。
“別緊張,不是什么大事。”葉主任連忙道:“患者的心臟也受到了重擊,又心律失常的現象,不過應該只是短暫性心率異常,可以自行恢復。”
顧拙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你確定是短暫性的心率異常嗎?”
心臟受到外力沖擊很可能心臟電傳導系統會被干擾,引發室顫、心動過速或心跳驟停,若沒有及時電除顫是可能導致死亡的。
這個年代國內雖然已經有了電除顫技術,但并沒有普及,至少一院是沒有的。
“我確定。”葉主任安撫她道:“你不要那么緊張,如果不是暫時性的,他的狀態不會那么好。”
他說得肯定,顧拙這才松了一口氣。
謝凜因為打了麻醉,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還沒有醒,顧拙和朱振陪著進了病房,看著護士給他戴上吸氧面罩,又對他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賀長征已經走了,顧拙問朱振道:“這次出車,受傷的只有謝凜一個嗎?”
“怎么可能?”朱振道:“凜子雖然傷得不輕,但比他傷得更重的不是沒有,只是在當地就近治療了。他如果不是堅持,也不會回來后再治療。還有情況比他好的幾個,剛剛一起送來的,該動手術的動手術,該包扎的包扎,已經都安頓下來了。”
顧拙皺眉,“怎么會突然出這種事?”
之前聽朱振描述她就覺得不太對了,普通的劫道往往是求財求物,下狠手的時候不是沒有,但往往會是在被逼急的時候,但那伙人……直接將人扔大河里,這種行徑委實狠辣了一些。
這次回答她的是剛趕來的梁鋼,他抹了把臉道:“這次也是我們倒霉,當地剛查獲了一個藏在深山里的養豬場。那養豬場是建國前一個山寨的遺留人口經營的,那個山寨以前被我黨清剿過,當時有十幾個人逃竄了出去。等后來土改,他們也不敢出現,怕被鄉親們指認送去坐牢。他們一直躲在山里,因著見不得人,便只敢在黑市上露面。后來他們便在山里建了一個養豬場,利用黑市將豬肉售賣出去,賺得盆滿缽滿。若只是投機倒把便罷了,但這些年不是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勾當,但都被滅口了。當地公安上門的時候,養豬場的人為了逃命把豬欄的門打開了,上百頭豬跑出來,公安措手不及,讓十來個人給逃了出來。劫道的便是這么一群人,他們的目的本就是奪車而不是搶貨,下手自然狠了。”
顧拙皺眉,“他們搶了車會開?”這年頭可不是后世,會開車的人極少的。
“據說其中有一個老家伙建國前在鬼子那混過,學會了開車。”梁鋼臉色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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