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嫂子看著他的背影,回頭對顧拙道:“朱振同志也太小心了,其實會說閑話的人也少的。”
顧拙笑了笑不說話,會說閑話的就那么幾個,但要是朱振不注意,其他人也會跟著人云亦云。
便是朱振這樣小心了,其實說閑話的人也沒徹底斷絕,他們會說“如果不是心里有鬼,干嘛那樣小心”。
有些人在心里給你定罪了,你做什么他都會覺得你是心虛。
晚上,顧拙將茵茵哄睡了,自己卻是有些睡不著。
她在想那個藥房的工作指標。
雖然跟陳醫生說自己不需要,但顧拙清楚,其實她很需要。這年頭的人都想待在城里不是沒有理由的,鄉下的日子再如何都沒辦法跟城里比。而城里人跟鄉下人的區別,真說起來就是工作。
有工作就有工資,有票券,到了年節有福利,還有機會分到房子。不像在鄉下,辛苦了一年,賺的工分也就夠吃喝,一家能分到十幾塊錢就已經要樂了。
顧海和除顧拙之外的六個秀都沒有工作,要是可以的話,她是很樂意給幫他們弄到一份工作的。還有董貞他們,要是有單位接收的話,他們的戶口就能轉到城里。
但是不行,顧海他們是因為他們不會說省城話,這年頭不是普通話盛行的后世,在一院不會說省城話,基本就沒辦法跟病患交流,更遑論是完成配藥工作了。而董貞他們,先不說他們會不會省城話,他們的背景特殊,留在九家村還沒人注意,一旦離開九家村就不好說了。
只是如此一來,顧拙竟是不知道這個工作指標該給誰了。
直到第二天看到范曉曦。
“顧醫生?”范曉曦被顧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顧醫生,是囡囡的情況有什么不好嗎?”汪雪鶯問道。
“不是。”顧拙沉吟片刻后道:“根據范同志的描述,我懷疑她的胎盤長上去了。”
“什么意思?”賀長征聽不懂,一時有些急。
顧拙簡單介紹了一番前置胎盤的危險性,又道:“但是隨著胎兒的長大,子宮也會變大,胎盤自然也有長上去的可能,她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那這是好事?”賀長征不確定地問道。
顧拙點頭,“是好事,她以后可以不必臥床休息了,再觀察幾天,如果依舊不見紅的話可以考慮出院了。”
本來范曉曦的情況就沒有住院的必要,這下更是沒有賴在醫院的理由了。
此一出,賀長征面露喜色,范曉曦卻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顧拙卻是看著范曉曦道:“范同志,我這邊有一份中藥房的工作指標,你想要嗎?”
啊?
范曉曦愣住,“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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