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她早上過來查房的時候何吉勝正因為反胃一直干嘔,幾乎都是白燕在回答問題,正好趁著這會兒跟病患本人交流一番。
“我看你早上干嘔得厲害,這種情況這兩天出現得多嗎?”顧拙問道。
何吉勝有點不自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喝藥喝的。”
喝藥喝的?
顧拙挑眉,“你這樣的可真少見。”
癌癥病患,尤其是何吉勝這樣的癌癥病患喝的藥,她除了考慮到藥效,難免要考慮到口感。藥肯定還是難喝的,但喝藥喝到干嘔,卻也是少的。
且也多是女性。
何吉勝有點尷尬,其實這是他自小便有的毛病了。
不管如何,喝藥敗壞胃口,自己作為主治醫生就要想辦法避免這種情況。
像何吉勝這樣的……
顧拙想了想道:“這樣,以后你吃藥之前都喊一聲小梁醫生,讓她給你扎兩針。”梁慧潔的針灸天賦不錯,如今雖然離出師還早得很,但像這種幫病人封閉味覺這種事還是能做到的。
不過……
她提醒何吉勝道:“味蕾封閉的次數多了是會有后遺癥的,以后你的味覺估摸著會越來越遲鈍。”不過不封閉味覺的話,中藥吃多了味覺也要受到影響,尤其是長期吃藥的人,說不準會徹底失去味覺。
想害相較取其輕。
何吉勝倒是不在意,“沒事。”
又問了一些其余狀況,總體而,何吉勝的情況還算不錯的,尤其他的心態維持得很好,脈象幾乎每一天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顧拙從病房出去,就看到白燕正在跟詹護士說話。
“白同志真的要謝謝你了,上次要不是你幫我把配藥室的鑰匙送回來,我肯定是要被處分的。”詹護士一臉感激地道。
“這點小事哪里用得著你特意道謝。”白燕笑盈盈道:“再說物歸原主,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雖然她這樣說,但詹護士還是將一袋桃酥遞給了她。為免白燕推拒,她丟下東西就跑了。
白燕拿著一袋子桃酥,轉身的時候,眼底的嘲諷在觸及顧拙若有所思的面容是霎時消散。
“你……”驚慌在她眼底出現了一瞬,她很快便鎮定下來道:“顧醫生,你什么時候來的?”
完了,她有些擔憂遲疑地問道:“我愛人的情況還好嗎?他今天吃藥干嘔了好長時間。”
作為一名心理疾病患者,顧拙上輩子在這方面是自學了一些的,后來因為被告知若是自己在這方面深入學習之后,心理醫生對她的幫助會逐漸變成零。
出于這種考慮,自來好學的顧拙才沒有繼續深入學習下去。
但即便只學了些皮毛,也足以顧拙看出此刻的白燕正竭力掩飾著什么了。
這般想著,顧拙臉上沒有顯現絲毫的異樣,如往常對待白燕一般淡淡道:“不過是吃藥影響了胃口,不過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了,你不用擔心。”
換做旁人說這話,白燕肯定是要探根究底一番的,然而對著顧拙,她卻是不敢的。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