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出國營飯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下去了。
顧拙看了眼牛老爺子,開口道:“讓謝凜送老爺子回去吧。”家里的坤車不適合帶人,但可以借大胖的自行車騎。
“不用。”牛小葉連忙道:“我們住的招待所離這里走路只要七八分鐘,我爸喝醉酒雖然話多,但他也聽勸,讓干什么就干什么,讓臻和扶著他就行了。你們趕緊回去吧,有孩子呢,你們早點回去。”
顧拙聞便沒有堅持,而是問:“你們什么時候回去,到時候我去送你們。”
“我們后天早上的火車票。”牛小葉笑吟吟道:“不過送就不必送了,凌晨四點的火車,太早了。”
顧拙驚訝,“怎么買那個時間段的火車票?”
“沒差的,反正上了車也是睡覺。”牛小葉道:“正好到站的時候是早上,我們再轉車,能趕在天黑前回去,否則天黑了不好趕路。”
顧拙想了想問道:“你們在哪個招待所?”
牛小葉回答了,然后道:“你可千萬不要來送我們。”
“好。”顧拙干脆應下了。
結果第二天,顧拙下了班便送了一堆的東西過去,有自己煮的茶葉蛋,自己蒸的饅頭包子,還有用油紙包包著的一只鹵雞。
“現在天氣冷,東西放個三五天不是問題,茶葉蛋和鹵雞冷吃也行,饅頭包子你們打了熱水用熱水捂一下,也就不冰了。”
牛老爺子上車的時候還跟牛小葉感嘆道:“咱俊毅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看看這認的干媽,真的是頂頂好的人了。”
牛小葉點頭贊同,“可不就是么。”運氣這么好,她都感覺跟做夢似的。
霍云恒和霍云逸這次也跟著顧拙過來了,霍云逸當天就在普外科辦了住院。顧拙本來邀請霍云恒來家里住,但霍云恒拒絕了,直接拎著東西去陪護了。
牛小葉一家走的那天剛好是霍云逸手術,顧拙一早就拜托了普外科的鄭主任,對方看在她的面子上,答應親手主刀霍云逸的手術。
除此之外,顧拙能做的也就只有多走幾趟詢問情況,術后又送了一鍋燉好的雞湯和米湯過去。
顧拙過去的時候,霍云逸正因為麻藥過了而疼得哼哼,霍云恒在一旁小聲哄著。
“你再忍一忍,我等會去國營飯店給你買一份雞湯,你不是最喜歡吃雞嗎?雞腿都給你。”
顧拙翻了個白眼,敲了敲門。
“阿拙你來了?”霍云恒也是最近才開始叫顧拙阿拙的。他這個人比較務實,并不是個心思細膩的,以前只覺得長輩喊七秀,那他便也跟著喊七秀,再者他覺得七秀更順口。但最近發現不單單是謝凜,連大胖二鍋頭等人也喊阿拙,便也跟著喊了。
——總覺得不喊吃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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