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顧拙苦思冥想了許久,決定給邱俊毅編一條辟邪手鏈。
正好她手里存了一些老核桃,費點力氣弄個桃籃,用桃木刻個花生和葫蘆,手鏈用紅繩,手法用如意結。如此,一條辟邪手鏈便成了。東西不貴重,但有心意。
約定的時間就隔了兩天,正好顧拙放假,謝凜那天也能早回來。
“你別買菜做飯啊,我已經跟國營飯店定好了,晚上我們去飯店吃。”走之前,謝凜再三交代道。
“好,我不買菜。”顧拙有些哭笑不得。
她難不成是個喜歡自討苦吃的人么。
“東西都帶齊了么?”才走出招待所,牛老爺子就扯了扯領口道。
他今天把壓箱底的中山裝給拿出來穿了,只是這中山裝還是十幾年前的,雖然保存得好,但他人壯了,這衣服穿上去看著似乎挺合身,但其實處處都有點緊,動作幅度不能太大。
“帶齊了。”牛小葉道:“咱自家種的紅薯,特意去嶗山跟人換的綠茶,還有自家種的小米和兩只自家養的老母雞。”
他們帶的禮,尋常結兩個干親都夠了。
牛老爺子尤覺得不足,“可惜月份不對,否則咱那的蘋果拿出來送人才體面呢。”
外孫這回稱得上是“死里逃生”,要不是人家顧同志,自家小乖乖怕是這輩子都再難與親人相見了,過的日子更是不能想。
再者也是因為人家這邊條件好,怕他們鄉下人家被人看不上,所以自是要格外用心準備。
“這城里啥都好,就是住的地方太小了。”進了繁花院,穿過堆滿煤球雜物的陽臺走廊,牛老爺子忍不住小聲點評了一句。
牛小葉跟邱臻和對視一眼,都當沒聽見。
老爺子啥都好,就是有時候嘴碎了一些。
到了地方,都不用他們敲門,正好謝凜從屋里走了出來。
“來啦,趕緊進屋。”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算得上是熱情了。
牛老爺子事先被告知了謝凜是什么性子,倒也沒在意,上前便握住了他的手,一臉爽朗道:“你是謝同志吧?我是俊毅他姥爺,這次實在是要謝謝你們,否則孩子要是被拐了,那比沒了還讓人心痛,那都不是挖心了,那得是日日夜夜往心口捅刀子。”
謝凜聞卻是心頭一震。
上輩子,阿拙是不是也是這樣,以為茵茵被拐了,日日夜夜都像是有人往她心口捅刀子?
這么一想,他的心立即便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撕開一般地生疼了起來。
“謝凜?”顧拙帶著疑惑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怎么不進來?”
“來了!”謝凜精神一振,對著幾位客人道:“快請進!”
好在他的表情并沒有太大變化,牛小葉一家人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進了屋就是客廳,對門是顧拙特意跟家具廠定制的柜子——類似后世的餐邊柜,但考慮到這個年代工匠的思維限制和材料限制,她沒要求太高,只要了基礎款。
餐邊柜旁就是餐桌和島臺,平日里要是顧拙包餃子做餛飩,或是搟面揉面,便是在這邊。窗邊就有煤球爐,包完直接在上面煮,煮好了放到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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