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顧拙針灸的時候,霍云逸喘著氣有些虛弱地問道:“你是不是騙我哥的”
嗯?
顧拙納悶,“這又是什么說法?”
霍云逸悶悶道:“我感覺我快死了。”
“那是錯覺。”顧拙頭也不抬便道。
霍云逸別看打小就容易生病,但他可一點都沒有對生病這件事習以為常,每次生病,這人就要開始作,類似的話他說過不知多少遍,她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霍云逸正想要翻身,卻被顧拙一把摁住了,“不想被扎成刺猬就別動。”
“我現在難道不是刺猬?”霍云逸有些郁悶地反駁道。
顧拙眼皮都沒掀一下,“那我換個說法,你如果不想針入肺腑的話就給我安生點。”
“姐你也不安慰安慰我。”霍云逸被噎了一下,不由有些不高興。
“你再啰嗦我把你弄睡著了。”顧拙白他一眼。
“別。”霍云逸一下子氣弱了,可憐兮兮道:“我就是太難受了。”
“你這種一難受就想折騰別人的習慣要改了,沒有誰有義務慣著你。”顧拙沒好氣道。
上輩子霍云逸倒是改了這毛病,但卻是在經歷磨難之后,這輩子……能不能改都不好說。
霍云逸癟著嘴不說話。
也就這會的功夫,霍云恒從外面跑回來了。
“介紹信呢?”見他兩手空空,顧拙不由問道。
“隊長說走之前去找他要。”霍云恒有些無奈道:“他正忙著跟人打牌九呢。”
鄉下就是這樣,一到冬天就沒活干,村里年紀大的人,就愛打牌九,連顧隊長也不例外。
顧拙聞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該把他們的牌九桌掀了的,要是一不小心被人發現,那是一告一個準。”
他們打牌九不賭錢,但也不是沒有輸贏,他們以花生米為賭注。
——主要沒有賭注輸贏的話就輸了趣味。
那些老頭都挺有趣,贏的花生米多了,就在孫子面前一通炫耀,要是輸光了,那必定是要被家里的孫子嘲笑一頓的。
“出不了大事的。”霍云恒卻是一臉淡定道:“小將組織真要為了這種事上門,那整個九家村的人都得聯合起來把他們撕了。”
他這還真不是夸張。
九家村的九老姓和其他姓氏之間雖然矛盾重重,但對上外人,卻會比任何人都團結。
顧拙搖了搖頭,“行吧,我說不過你。”既然上輩子沒出事,那這輩子想來也不會出事吧。
“云逸怎么樣了?”霍云恒探頭去看床上。
“哥,你陪我打牌吧。”霍云逸又開始作妖。
顧拙皺起眉頭,霍云恒卻好脾氣道:“等針拔了我再陪你打。”
“你別慣著他!”顧拙沒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霍云恒笑了笑道:“他生病難受,我順著他,他才高興呢。”
這人其實是個冷情的,但唯獨對顧拙和霍云逸,卻是好脾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