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姐姐,我跟你說……”秦子瞻打了個酒嗝,斷斷續續道:“方才在席間,我同那個崔懷玉客套了幾句,發現他就是個笑面虎,隨和只是他的表象……還有,他看似文弱,實則是個練家子,這點卿姐姐可知?”
“知道。”
“知道你還救他?”
秦子瞻冷不丁拔高了聲音,嚇得薛卿儀趕緊捂住他的嘴。
此刻剛剛走出王府大門的崔懷玉步伐一頓,看不出情緒的眼神落在角門的一架馬車上。
阿尋順著看過去,沒覺得有什么問題,但還是問道:“怎么了爺?”
崔懷玉垂眸掃過空空如也的腰間,淡聲道:“本相的玉佩應該是落在里面了,你去找找。”
阿尋轉身就走。
崔懷玉抬眸,再度看向那架馬車,漆黑的眼底逐漸生出意味不明的笑。
秦子瞻醉得不輕,薛卿儀怕他再胡亂語,讓獻春趕緊扶著人從側門回去。
“不走!”秦子瞻抓住車廂里面一切能抓的東西,說什么也不走。
沒辦法,只能讓獻春一記手刀劈暈秦子瞻。
好不容易把這個祖宗給送下車了,薛卿儀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便聽見:“秦小公子這是怎么了?”
聲音很輕,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薛卿儀硬著頭皮掀起簾子,“崔相可要上來坐一坐?”
崔懷玉身后不遠處就是來往的賓客,要是他的聲音再大一點,所有人就會朝這邊看過來。
她只能先示好,穩住崔懷玉。
可崔懷玉向來不會讓她好過,這不,跟她講起了男女大防,隨后又看向一旁昏睡的秦子瞻,說:“秦小公子醉得人事不省,最好還是找人來看看,免得出什么岔子,薛二小姐說是不是?”
不等她回答,崔懷玉就叫來了那邊的管家。
管家見到昏睡的秦子瞻,先是一驚,再看到不請自來的薛卿儀,又是一怔。
回過神來的管家連忙招呼仆人把秦子瞻送回院子,接著又對薛卿儀做了個請的動作。
薛卿儀深吸一口氣,搭著獻春的手下了馬車,從崔懷玉身邊走過時,她真想一腳踹過去。
那邊阿尋從王府出來,正好看見薛卿儀瞪了崔懷玉一眼。
他一頭霧水地走過去,“爺,這是怎么了?”
“她把秦小公子灌醉了。”崔懷玉隨口一說,轉身朝著馬車走去。
阿尋啊了一聲,“姐姐干嘛灌醉秦小公子?”
“她的心思,本相如何知道?”崔懷玉輕笑一聲。
他算是看出來了,只要有人給她撐腰,膽子就會變大。
竟敢在背地里編排他暈血怕死,還說她救他是如何的英勇,話里話外都在說他是個沒用的廢物。
“對了,我沒找到爺的玉佩。”阿尋低下頭,一副等著認罰的樣子。
“不要了。”崔懷玉摩挲了一下袖子里的玉佩,在經過一條沒什么人的街道時,拋了出去。
玉佩碎在地上的時候,秦愈的戒尺正狠狠打在薛卿儀手上,“男女大防,禮義廉恥,你懂不懂這八個字!深夜私會,你知不知道傳出去有多難聽?更何況你還在青樓待了三年,你就不怕別人議論你是耐不住寂寞,竟然連自己的表弟也不放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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