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怪姐姐,是哥哥不讓姐姐上車。”
聽見薛月嬈著急忙慌的解釋,薛騁面露無奈。
敢情他前面那些話都白說了。
薛騁把薛月嬈拉到身后,禁止她再善心大發。
“一個娼妓能進國公府的門,已是天大的福氣,再讓她與我等同乘,只怕是會折了她的壽。”
“吾兒心善。”
秦氏目光一轉,看向薛卿儀,“還不快向世子道謝。”
薛卿儀俯身,“多謝世子。”
低眉折頸,不經意露出大片白瓷般的細膩肌膚,上面的曖昧痕跡刺痛了秦氏的眼。
她叫來兩個婆子,當場扒掉薛卿儀的衣裳。
薛卿儀避之不及,被她們鉗制住手腳,身上的痕跡就那么袒露在一雙雙眼睛前。
一道道嫌惡的目光宛若冰冷尖銳的刀子,要將她凌遲處死。
“姐姐背后竟有一朵牡丹!”
薛卿儀眼睫輕顫,她恍然想起崔懷玉昨夜的荒唐行徑。
崔懷玉善作畫,時常以她潤濕墨錠。
昨夜卻是以她為畫紙,作了一幅……
那潘谷墨,遇濕不敗,香徹肌骨,極大程度地勾起了崔懷玉的興致。
情到深處時,崔懷玉掐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輕笑:“本相一畫值千金,不知這幅能值多少,真想讓那些人品鑒品鑒。”
薛卿儀沒忍住打了個冷顫。
崔懷玉就是個瘋子,沒什么是他做不出來的。
即便現在已經離開了春風樓,不必再為他掌控,但想到過往種種,還是會害怕。
“不對,好像是……”
薛月嬈話說一半忙將嘴捂住,躲到薛騁身后只露出雙眼睛,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夫人,是春宮圖。”
一個婆子貼近細看之后向秦氏稟報。
“淫婦!”
秦氏上次見此圖,還是在嫁人時,母親操心她不會伺候夫君。
如此羞人的東西怎敢畫于身上?
真是不知羞的賤婦!
秦氏本想將薛卿儀扒個干凈,但怕再看見什么惡心的,遂命人留了褻衣褻褲。
婆子用柚子葉沾水,把薛卿儀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美其名曰除晦氣。
過后又架著薛卿儀胳膊帶她跨火盆。
薛卿儀感覺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一通煙熏火燎后,婆子把她扔在地上,秦氏冷聲道:“還不速速穿上衣裳遮住你的那身騷皮子!”
薛卿儀咬牙咽下心里翻涌的委屈,幾下穿好。
“帶她回去洗干凈,取了心頭血就給婆母送去,別誤了婆母喝藥的時辰。”
秦氏不再看她一眼,牽著薛月嬈轉身就走。
什么心頭血?
什么喝藥?
偌大的鎮國公府,薛卿儀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祖母。
她情急之下攔住薛騁,“祖母出什么事了?”
薛騁冷笑,“我還以為你只知道伺候男人,忘了國公府里還有一個疼你愛你的祖母。”
“你快說啊!”
薛卿儀急得眼尾泛紅,淚珠子就綴在長睫上。
薛騁突然心里堵得慌。
方才被他像狗一樣遛也沒哭,這會兒說起祖母倒是哭了。
同樣和她做了十五年的家人,為什么她能為祖母落淚,在他面前卻那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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