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動亂,正是用人的時候,陛下若是不嫌棄,就讓我這不成氣候的孫兒也去出份力。”
謝氏此話一出,薛騁瞳孔驟縮。
他如果去了北疆,月嬈就會落得跟陳寧兒一樣的下場。
他不能去北疆!
絕對不能去!
“祖母,孫兒不能去!”
薛騁是個沒腦子的,也不說把原因加上,就一句不能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他盯住,等著他的下文。
薛騁欲又止好幾次,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薛卿儀知道他這是放心不下薛月嬈,于是她皺了皺眉說:“世子可是因為上次負傷回來有了心理陰影,不敢上戰場了?”
要說薛騁那次負的傷,也真是尷尬。
差一點點他就斷子絕孫了。
不堪往事被提起,薛騁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恨不能立馬撕了薛卿儀的嘴。
見薛騁滿眼憤恨,薛卿儀低下頭,悶聲道:“對不起世子,卿儀失,戳到了你的痛處。”
“你!”薛騁氣結,心口像是中了一箭。
偏偏這時候薛鳴英又開了口:“你當真是因為上次負傷,不敢再上戰場了?”
同為男人,薛鳴英也算理解。
但就算真的是因為這件事,那也不能承認。
這種事說出來只會招人笑話。
薛騁當然也知道會招來笑話,所以他才會猶猶豫豫,半天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要是他說放心不下月嬈,祖母怕是會把氣撒到月嬈身上,畢竟祖母剛剛才說他在后宅攪和,有辱薛家門楣。
薛鳴英開這個口,是為了給薛騁一個辯解的機會,哪承想薛騁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措辭。
罷了,他就不該指望一個沒腦子的人動腦子。
薛鳴英瞥過謝氏,準備拿謝氏做借口,不料被薛卿儀搶了先。
“祖母,還是別讓世子去北疆了吧,且不說世子已經有了心理陰影,萬一要是再遇上那樣的事,萬一世子沒有上次的好運氣,那豈不是就……麻煩了。”
停頓的間隙,薛卿儀心疼地看了薛騁一眼,一切盡在不中。
薛騁氣急敗壞,脫口而出,“要不是得提防你這個毒婦傷害月嬈,我又怎會不愿去北疆?”
“世子說我毒婦,說我傷害妹妹,不知世子證據何在?”薛卿儀平靜地笑了笑,“若無證據,我會去官府告世子誹謗。”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薛騁都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她傷害了薛月嬈。
薛騁從來都是靠他自己的猜想來給她定罪。
雁過留痕,風過留聲,凡事都會留下蛛絲馬跡,但凡薛騁有點腦子,就會意識到薛月嬈有問題。
可他沒有。
此刻薛騁振振有詞地反駁她:“你都把證據銷毀了,我上哪去給你找證據?”
薛卿儀不想再廢話,“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官府辯個清楚吧。”
“都是一家人,鬧到官府去作甚?”薛鳴英按捺住心里翻涌的怒火,和藹勸道。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這要是鬧到官府,外人定會嘲笑他教女無方,教子無方。
本來他就因為被圣上放了一個月的假,快抬不起頭了,再去官府鬧這么一出,他在人前怕是連腰也打不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