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騁的語氣格外篤定,根本不像是在問她。
薛卿儀失笑,“香兒是妹妹的貼身婢女,她一心向著妹妹,請問我要如何讓她為我辦事?”
“你可以用金銀珠寶收買她,也可以用家人的性命威脅她,亦或是你給她下了什么毒,讓她不得不為你辦事。”
薛騁說得頭頭是道,仿佛親眼看見了她那么做。
薛卿儀深感疲憊,“世子派人查一查,就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我安排的。”
吩咐一句就能辦成的事,非要在這兒跟她廢話,薛騁怎么這么閑?
看著她的不耐煩,薛騁輕嗤一聲,旋即吩咐人趕緊去把事情查清楚。
要不是看在他昨天誤會了她的份兒上,他才不會給她‘坦白從寬’的機會。
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薛騁轉頭就走,步子邁得飛快。
薛卿儀突然想起什么,連忙出聲叫住薛騁,可人家根本不想搭理她,連腳步都沒頓一下。
沒辦法,她只能跑著追上去問:“世子,你為什么會來玉清觀?”
“跟你有關系嗎?”薛騁目不斜視,腳下步伐邁得愈來越快。
“知道世子為什么會來,能解決我一個大問題。”
薛卿儀話音剛落,薛騁驀地停下,轉頭盯著她的眼睛,“你在懷疑月嬈利用我,挑起我對你的怒火是嗎?”
薛卿儀皺眉,“我有這么說嗎?”
不過她確實就是這個意思。
如果薛月嬈知道薛騁會來玉清觀,那讓薛騁針對她,就是薛月嬈這一趟的目的。
薛騁冷嗤一聲,“月嬈心性純良,溫柔謹慎,是她說怕你一個人跪著孤單,想來陪你,我才跟來的。”
他偷偷跟著,月嬈并不知曉他的存在,試問月嬈如何算計他,利用他?
緊接著薛騁冷笑道:“只有心思深沉的人才會把月嬈那樣簡單的人想得復雜。”
“世子是在夸我嗎?”薛卿儀眨眨眼,旋即粲然一笑,“那我就多謝世子夸獎了。”
薛騁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他不再多說,轉身就走。
薛卿儀翻了個白眼,加快了腳步。
她現在看見薛騁這個沒腦子的就來氣,想趕緊上馬車,眼不見為凈。
結果走得太著急沒注意腳下的石子,前面又正好是門檻,她一連被絆了兩下,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前摔。
饒是獻春反應再快,也沒抓住她,甚至還差點被她帶著往前摔。
在要摔下去的一瞬間,薛卿儀下意識閉緊了眼睛。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卻聞到了再熟悉不過的檀香。
睜眼看見崔懷玉那張臉,薛卿儀幾乎是立馬抬手推開了他。
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應。
動作太急,薛卿儀整個人往后趔趄了兩步。
不過這次獻春把她扶住了。
站穩后,薛卿儀低頭福身,“多謝崔相出手相助,只是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崔相見諒。”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嚴重懷疑崔懷玉就是故意來添堵的。
“無妨。”
聽見崔懷玉善解人意的語氣,薛卿儀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真會裝啊!
她突然很好奇,崔懷玉和薛月嬈,他們哪個更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