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開了就好。
竹秋捏著帕子輕輕擦掉薛卿儀臉上的淚痕,安慰道:“小姐放心,我們不會告訴老夫人的。”
獻春點點頭,“待會兒我便去,玉清觀,把那月下老人罵一頓,誰讓他給小姐,亂牽紅線的。”
薛卿儀破涕為笑,“現在便去吧,正好我也去給表叔求一道護身符。”
在她拿到護身符返回國公府時,一直悄悄跟在后面的阿尋回了丞相府。
“爺,姐姐她去玉清觀給王衡之求了一道護身符。”
崔懷玉輕笑一聲,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在椅子扶手上。
看來她這是窮途末路了,不然怎么會跑去求神仙保佑?
那他就看看神仙會不會保佑她。
“爺……”阿尋欲又止好幾次,才終于開了一個口。
崔懷玉慵懶抬眸,“何事?”
“爺真的要讓姐姐做外室嗎?”阿尋垂在身側的一雙手不自覺捏緊。
外室是見不得光的存在,要不是逼不得已,誰會愿意做外室?
他不明白,爺明明是在乎姐姐的,為什么偏偏要用這種方式留姐姐在身邊?
難道爺就不怕把姐姐的心傷得千瘡百孔嗎?
這些話,阿尋不敢問,可他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崔懷玉沒跟一個孩子計較,他垂眸把玩著手串上的一粒粒血檀,不緊不慢開口:“薛二小姐雖然只是國公府的庶女,但也不是本相能夠隨意擺布的。”
聞,阿尋的兩只手慢慢松開,“那爺的意思是……不會讓姐姐做外室對嗎?”
“若是薛二小姐做了本相的外室,薛老太君還不得扒掉本相的一層皮。”崔懷玉抬眸,笑意不達眼底。
阿尋松了口氣。
這樣看來的話,爺應該是還在為昨天的事吃醋。
那爺讓姐姐做外室,就是氣話了。
-
薛卿儀回到國公府后,連忙讓獻春和竹秋挑選了一些品相好的蘑菇裝上,然后找到杜嬤嬤,“嬤嬤,給表叔的送別禮可有送過去?”
“一個時辰前剛備好,想著等您回來過目了,老奴再送過去。”杜嬤嬤回道。
薛卿儀看向獻春和竹秋手里的兩籃子蘑菇,說:“崔相今日同我說他想與表叔認識一下,正好崔相送了我這些蘑菇,那我就借花獻佛,給他們兩個搭個橋。勞煩嬤嬤把它們跟禮物裝在一起給表叔送過去。”
“小姐有心了。”杜嬤嬤讓丫鬟接下,隨后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還請小姐隨老奴去看看為王家小公子備下的禮。”
到了庫房,丫鬟找來紅布蓋在蘑菇上。
薛卿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喊了一聲等等,之后她從袖中取出護身符放進籃子里。
“差點把它給忘了,這是我特意去玉清觀為表叔求的護身符,愿他身體康健,平平安安。”
杜嬤嬤頷首,“小姐放心,老奴到時候會把您的心意轉告給王家小公子。”
昨天那情形,她瞧得一清二楚,分明是王衡之有情,她家小姐無意。
而且小姐也把話說得很明白了。
不然這道護身符,她是不會拿給王衡之的,免得他再生出什么遐想。
收到護身符的王衡之只是多看了兩眼,就把它放在書桌上去寫文章了。
仆人進來倒茶,不小心灑了茶水,正好灑在那護身符上。
王衡之眉心一擰,拿到手里,卻見黃色的符紙下透出了白色。
拆開,里面竟還有一張紙條。
王衡之擰眉展開,過了幾息,他吩咐仆人:“今晚吃蘑菇。”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