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世子忙著在北疆御敵作戰,哪來的時間回盛京?”崔懷玉盯著女人眼睛,將里面的失望看得清清楚楚。
很快,這份失望變成了憤怒。
失望是給衛稷的,憤怒是給他的。
前者讓她顯得死氣沉沉,后者則讓她變得朝氣蓬勃。
崔懷玉眼里的笑意不自覺加深,“往年北疆安定的時候,圣上倒是會下旨讓衛世子回京給老國公祝壽,只可惜薛二小姐那三年都在春風樓。”
“崔相覺得耍人很有意思是嗎?”薛卿儀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盯著女人生氣的眼睛,崔懷玉彎下腰,薄唇微掀,“耍人有什么意思,將薛二小姐玩弄于股掌之中才有意思。畢竟薛二小姐背靠陛下和薛老太君這兩座大山,本相著實好奇薛二小姐什么時候才會搬出他們壓本相一頭。”
他這是篤定她不敢!看著崔懷玉眼里赤裸裸的嘲諷,薛卿儀攥緊了手。
她現在是不敢去找陛下和祖母告他的狀,但不代表她一直都會被他拿捏。
就像此時此刻,她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
“天吶崔相!好大一只蚊子!可惜我沒打準,讓它給飛了!”
崔懷玉的那點笑容僵在臉上,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不相干的尸體,冰冷至極。
薛卿儀只恨手上沒多戴兩個戒指,不然就能在這個狗東西臉上多劃兩道。
“鬧了個大烏龍!”
這時,邱櫟的聲音傳來。
“往年圣上召衛世子回京,衛世子都說脫不開身,但老國公又惦記著他,為了讓老國公放心,就讓廣恩伯扮作衛世子,讓他去跟老國公祝壽,沒承想有人喝了酒,給認——”
走近看見崔懷玉臉上的巴掌印,邱櫟差點咬了舌頭,話鋒一轉,他連忙問:“丞相這是怎么了?”
薛卿儀哽咽道:“都怪我眼拙,蚊子沒打到,把崔相的臉給打紅了。”
“原來如此。”邱櫟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兩個人鬧矛盾,薛二小姐一怒之下扇了丞相一耳光。
仔細想想,這根本就不可能嘛,薛二小姐兩次救丞相于危難時刻,他倆是過命的交情,怎么可能鬧成這樣?
見薛卿儀落淚,邱櫟慌了,他最怕女子哭了。
見狀,他脫口而出:“別哭別哭,薛二小姐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丞相也沒怪你不是嗎?”
“崔相真的不怪我嗎?”薛卿儀含著哭腔,可憐巴巴地反問回去。
邱櫟看也沒看崔懷玉,直接就說:“丞相知道薛二小姐是一片好心,肯定不會怪薛二小姐的。”
“崔相,是嗎?”薛卿儀委屈兮兮地看向崔懷玉。
她不怕崔懷玉反駁,他要是敢怪她,那他就是小氣,斤斤計較。
崔懷玉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忽然漾出一抹笑,“薛二小姐一片好心,本相怎么會怪薛二小姐呢?薛二小姐多慮了。”
“看吧,我就說丞相肯定不會怪薛二小姐的。”一旁的邱櫟笑著接過話,完全沒注意到崔懷玉眼里的冷意。
“本相突然想起禮部有些事情需要問一問邱侍郎。”
身為禮部侍郎的邱櫟倏然回神,正色道:“丞相請說。”
這是個遠離崔懷玉的好機會,薛卿儀福身,“我就不打擾二位談正事了,卿儀告退。”
不等崔懷玉開口,她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