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有損自身名聲的事自然是越少越好。
后面仆人來收拾的時候,發現盤子干干凈凈,就像洗過的一樣。
看來他們爺是真的很喜歡薛二小姐做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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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的藥浴結束,薛卿儀渾身綿軟,無力地趴在浴桶邊上。
張婉來扶她起身,不知怎的紅了臉頰,不敢直視她。
薛卿儀歪頭去問:“怎么了這是?”
張婉又把頭埋低了些,手上胡亂比劃:“太熱了。”
屋子里被熱氣熏得白茫茫一片,確實是挺熱的。
她現在一絲不掛都不覺得冷,真是難為張婉了。
“辛苦你了。”
張婉忙不迭搖頭,眼睛一點也不敢往上看。
白皙的肌膚透著薄粉色,就像誘人采擷的水蜜桃,此番春色,美得驚心動魄,她一介俗人,唯恐一不小心玷污了這份美。
而這份美也是有缺憾的。
張婉心疼的目光落在傷痕累累的兩只手上。
察覺到張婉的注視,薛卿儀抬起兩只手,白天她為了保持清醒,用簪子在上面劃過一道又一道,原本只是用不上力,如今是連知覺也沒有。
白天給她看診的大夫說:“薛二小姐的這雙手傷到了經脈,若想恢復如初,需要積年累月地用藥。”
具體需要多久,大夫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看出她接受不了這個情況,大夫又給了她一瓶藥,說是可以讓她的手短暫恢復正常,但是有副作用。
具體是什么副作用,大夫笑了笑說:“這是我新研制的藥。”
外之意就是他也不清楚。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保證,那就是不致命。
然后她就服了一粒,到現在也沒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第二天一早起來,薛卿儀眼前一片黑,原以為是有什么東西蒙在了眼睛上,伸手什么也沒摸到,才意識到她這是看不見了。
猜到這應該就是副作用,薛卿儀讓張婉趕緊去請昨天那位大夫來。
結果來的卻是崔懷玉。
崔懷玉告訴她:“昨晚裴鳴離開了盛京。”
薛卿儀怔住,“那我的眼睛該怎么辦?”
她還不適應眼前的黑暗,總是會伸手摸來摸去,突然摸到一片結實,不等她弄清是什么東西,就被崔懷玉攥住了手腕。
“薛二小姐這是仗著看不見想占本相便宜?”
聞,薛卿儀好像看到了男人咬牙切齒的樣子,她抽出手,淡聲道:“崔相誤會了。”
看她差點又摸到一旁的小廝,崔懷玉眉心一擰,“本相已經派人去追他回來了,薛二小姐耐心等待即可。”
出了院子,崔懷玉讓管家把薛卿儀院子里的小廝都換成丫鬟婆子,免得她不小心輕薄了人家。
這時,阿尋從廊廡跑來,“爺,裴公子找回來了!就在書房等您!”
崔懷玉皺緊的眉心舒展開,旋即又沉下臉來。
誰準他給她下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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