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有死囚入了瓊華閣。
這死囚是誰放進來的,薛鳴英亦是再清楚不過,他怎么也沒想到秦氏竟會膽大到如此地步。
她這是富貴安逸的日子過夠了,想吃牢飯了!
薛鳴英氣得心口疼,但他嘴上還得說:“此事一定要嚴查!”
崔懷玉莞爾,“不勞國公爺操心,本相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聞,薛鳴英登時臉色發白,這要是查到秦氏頭上,國公府勢必會受到牽連。
這可是重罪……
惴惴不安間,薛鳴英看見了薛卿儀,想到她是崔懷玉的救命恩人,暗淡的眼睛頓時煥發出生機,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察覺到薛鳴英的心思,薛卿儀果斷選擇閉眼裝暈,這樣不管薛鳴英說什么,她都可以不理會。
當著崔懷玉的面,薛鳴英也不敢說得太直接,只能先做出一副慈父的樣子心疼道:“卿儀你放心,今日之事,為父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這真心實意的語氣,仿佛薛鳴英真是個愛女心切的好父親。
薛卿儀忍不住白了一眼。
反正有帷帽隔著,薛鳴英也看不見,索性再白幾眼。
薛鳴英是厭惡秦氏沒錯,但他們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一定是向著秦氏的。
現在說還她公道,不過是想將她安撫住,等秦氏的危機解除了,這件事也就揭過去了。
薛鳴英這是拿她當傻子。
薛卿儀一句話沒少,白眼可扔了不少,薛鳴英總感覺面前涼颼颼的,可是又沒起風。
薛鳴英也知道他這番話太沒說服力,于是又嘆道:“先前說等你忙完女學的事就讓你入族譜,本來就在這幾天了,沒承想又出了今天這檔子事。”
薛卿儀差點就氣笑了。
這是還拿她當傻子呢!
薛鳴英要是真想讓她入族譜,哪會拖到現在?
現在還想用入族譜來拿捏她,真是癡人說夢!
薛卿儀把能想到的臟話都在心里罵了一通,那邊薛鳴英還在胸有成竹地等著她答復。
等了許久也沒等來答復的薛鳴英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他都說入族譜的事就在這幾天了,薛卿儀不可能不心動。
薛鳴英試圖揭開帷帽一探究竟,結果他的手才剛抬起,就聽見冷幽幽的一句:“薛二小姐暈了。”
他這個慈父竟然沒發現女兒暈了……薛鳴英尷尬地牽動嘴角,“出了這種事,我實在是太擔心,一時間都沒注意到。”
崔懷玉沒理會這番蒼白的解釋,直接道:“在事情水落石出前,薛二小姐就先住在本相府上。”
“不可!孤男寡女,恐惹人非議!”薛鳴英擔心的倒不是兩個人的名聲,他就怕薛卿儀仗著那點救命之恩,把在國公府受的罪全說了,到時崔懷玉沖冠一怒,國公府就完蛋了。
崔懷玉聞一笑,“先前薛二小姐隨本相去吳州的時候,國公爺怎么不提男女大防?”
薛鳴英啞然,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反駁,只能眼睜睜看著崔懷玉抱著薛卿儀走遠。
焦灼間,薛鳴英突然想到壽康居昏迷不醒的謝氏。
他得讓謝氏趕緊醒過來!
只要謝氏醒了,薛卿儀就不敢做傷害國公府的事。
畢竟謝氏現在這副身子,可經不起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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