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做戲做全套,免得日后追究起來不好脫身。
薛卿儀心里冷笑一聲,頭也不抬道:“犯了錯就該罰,請夫人責罰。”
“那就……十杖吧。”小娼婦身上有傷,十杖下去也能要她半條命,秦氏如此想著,差點笑出聲,但臉上還是維持著一副不忍心的樣子。
十杖落在身上,薛卿儀眼前一陣黑一陣白,丫鬟來扶她起身,剛站穩,一股腥甜涌上喉間,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口血就那么吐了出去。
好巧不巧,秦氏站在她跟前,只見秦氏頂著半張臉的血,陰沉沉地把她盯住:“送小姐回去好好休息!等小姐養好了身體再來跟我說話!”
顯然秦氏這是不打算給她解藥了。
或者說,秦氏一開始就沒想給她解藥。
無妨,她本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能從秦氏這兒拿到解藥固然是好,拿不到也沒關系。
只要沒被關進暗牢,她就有機會去見祖母探清情況。
薛卿儀剛被兩個丫鬟送回瓊華閣,薛騁就氣勢洶洶殺了過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大概是想問她跟秦氏說了什么。
可在看見她滿是血的后背后,薛騁頓時眉頭緊鎖,“怎么回事?”
“犯了錯,挨了十杖。”薛卿儀語氣平淡,仿佛被杖責的不是她。
說罷,她平靜抬眸,“世子是來把我關進暗牢的嗎?”
這句話還是跟前面一樣平淡,但眼眶卻紅了。
薛卿儀突然喉間一哽,說不出話。
“還請世子稍等片刻,容我爬起來。”薛卿儀低下頭,手撐著床,十分緩慢地挪動身體。
僅僅是挪動了一點,就讓她后背的傷口不停往外滲血。
獻春和竹秋兩個人撲通一聲跪在薛騁腳下,拼命為她求情。
薛卿儀嘆氣,“我去暗牢待著可以自證清白,免得世子再說我想趁機銷毀證據。”
話間,她已經坐在了床邊,能感覺到后背的血在不停往外流。
隨著她起身走動,血順著往下流,砸在地上開出一朵朵刺眼的花。
薛騁再也看不下去,命人趕緊去請陸太醫來。
她究竟是犯了什么錯,竟然被娘打成這樣!
薛卿儀徑直走到薛騁面前,通紅的眼睛看著他,勉強揚起嘴角,“小傷而已,世子不用擔心,帶我去暗牢吧。”
說罷,兩行清淚劃過臉頰,她怔了一下,隨后低頭默默擦掉。
看她這副樣子,薛騁心里堵得慌。
他的小妹是在千護萬護中長大的,何曾遭過這種罪?
娘也真是的,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這么重的手。
小妹是有錯,但她怎么說也和他們做了十五年的家人,實在不該如此心狠。
薛騁轉身就走,他要去問娘要個說法。
等薛騁出了瓊華閣,薛卿儀讓獻春和竹秋扶著她趕緊去見祖母。
不料剛跨進壽康居就撞見薛鳴英在割肉放血。
薛鳴英眼神冰冷,“你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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